&&&&不算亏了本哩!
看着来宾略带羡慕的神色,姜家下人们越发挺起了胸膛, 心里美滋滋的,自家小姐嫁得好,他们面上也跟着有光不是?
唱罢聘礼,便轮到唱嫁妆。
姜家起家没几年, 也就是姜仲行去了益县后,才开始积累了些底子。但何氏是个心里有盘算的妇人,且又只有这么一个独生的女儿,在嫁妆上自是不会小气。
且得知侄女出嫁,远在老家的姜四郎还特意寄了一车子的添妆来,还夹了银票。
故而姜锦鱼的嫁妆也很不错,虽比不得那些高门贵女的十里红妆,可也让在座的宾客们咋舌不已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巳时末了,离“起嫁酒”只有一刻钟。
看够了热闹的众人,也被姜家下人们引入席,酒水馔食接连而上,嫁女正午摆酒,这便是起嫁酒了,又叫“开门酒”。
而此时的姜锦鱼,也已经收拾妥当了一切,等着前头筵席一散,这边便开始准备出门子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小桃便急匆匆关门进来了,笑yinyin道,“姑爷来接人了。”
外头果然传来了声响,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姜锦鱼此时心里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了,还不忘提醒小桃,等会儿别落下什么。
和催上花轿的顾家人一起来的,还有何氏,她亲自端了馔食过来,推门而入。
何氏坐下,在屋内陪着女儿,屋外是顾家那些旁支的郎君们做着催妆诗。
男方家中郎君做催妆诗催妆,女方兄弟则要回诗,甚至出难题刁难催妆人,两三轮下来,顾家旁支几个兄弟们皆退开了,由顾衍亲自来作。
新郎官上阵,按规矩女方族中兄弟便见好就收,姜宣也没如何刁难妹夫,一轮诗作罢,便拱手朝旁边让开了。
顾家众人都觉得安心不少,本来他们就是来陪兄长娶嫂嫂的,结果嫂嫂来头不小,有个状元郎出身的亲兄长,这可把他们给折腾坏了,昨夜还抓耳挠腮做了不少准备。
顾衍正准备上门敲门,突然旁边冲过来个小胖墩,张开双手,气呼呼堵在门外。
小胖墩还岔开腿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冲旁边的兄长生气道,“阿兄你太没用了!他们都快把阿姐抢走了!”
见他圆圆脸蛋板着,又得知他是新娘子的幼弟,众人都忍不住哄笑起来,逗他,“那你拦着不让你阿姐嫁,日后你养她啊?”
姜石头叉腰仰着下巴,“我自己的阿姐,我自己养!不用别人养!”
说罢,还不忘抬着下巴,不满看了一眼要抢走自家阿姐的男人,严肃抖了抖肥下巴道,“也不用你养!”
话刚说完,威风还没抖够呢,小胖墩就悬空了,双腿在空中扑腾了一下,努力挣扎着往回看,不满道,“爹,你干嘛啊!他们来抢阿姐了!”
姜仲行把蠢儿子往旁边一放,拍拍脑袋,“你姐没嫁,我养着。你姐嫁人了,那是你姐夫养着,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养吧?人小鬼大,躲一边去。”
喜娘见状,笑眯眯道,“这就叫,好事多磨。大舅子拦了门,小舅子拦,我们新娘子好福气。有个当了状元郎的阿兄,往后有个当大将军的阿弟,咱们新郎官可要小心咯!”
众人皆哄笑起来,可面上是笑着,心里还真把喜娘这话给琢磨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居然是,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顾衍这媳妇娶得值啊!
催妆后,这门便开得容易了许多,此时姜锦鱼的盖头是还未盖的,需得吃了上轿饭,方盖盖头,上花轿。
因此陪同催妆的众人,便同样能够一览新娘子的容貌,只见新妇一袭红衣,眉心花钿,细眉若柳叶温婉缱绻,桃花眼多情柔转,肌肤盛雪,一点红唇更甚雪中红梅,亮的晃眼。新妇梳妆罢,峨眉点绛唇。
有那胆子大点的,就在心里感慨了,顾衍真当是好福气!
…………
姜锦鱼自然知晓众人都在看她,可她也没做羞涩之态,只大大方方的,但恪守礼节,微微低垂眉眼,唇带浅笑。
这时便有喜婆在一边提醒吃上轿饭。
何氏亲自执了箸,夹了寓意多子多福的五谷饭送过去。
姜锦鱼张嘴咽下那一口五谷饭,随后在喜婆的一番唱诵中,由小桃和秋霞扶着,双膝跪地,叩首跪母,以示谢母恩。
礼罢,便到了上花轿的时候。
盖了红盖头,由阿兄姜宣背着,一路出了她度过了整个少女年华的小院子,走过正院、长廊,越过门槛,坐上花轿。
真的坐在花轿上的时候,姜锦鱼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出嫁了。
她今日踏出这个门之后,往后再要回来,便是作客了。
炮仗声噼里啪啦的响,姜锦鱼手里揣着个吉祥果,等到花轿晃晃悠悠起来的时候,抬头看向小窗,秋风正好卷起喜帘,翻出一条窄窄的缝隙。
一对燕子飞过,被炮仗惊得飞回屋檐下,似是被惊着了,身形略大的雄燕,展开双翅,牢牢将雌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