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最主要的是,如今管教的太严厉了,只怕妻子也不肯。
他可不愿为了这么点小事,跟自家妻子闹得不开心。
遂转过头,权当没瞧见小儿子那副娇气模样,顺便伸手拍了拍稳重的长子,眼神中带了丝赞许。
瑾哥儿被爹这么一看,莫名的身上一凉,倒不是为了自己凉的,而是替自家弟弟凉的,总感觉爹看弟弟的眼神有那么点不友善啊……
不得不说,小小年纪的瑾哥儿还真的猜中了,果然是家里的长子……
第二日,一家子便起了个大早,乘着马车,跑去郊外的庄子里。
辽州冬天雪特别多,好在辽州百姓也都习以为常了,冷就冷了,大不了多穿些,总不能不出门。所以道上的雪基本都被踩化了。
只是越往郊外去,路上的人烟越发稀少了,雪白的雪堆在路上,厚厚一层,车轮压过,便留下一条笔直的车辙。
瑞哥儿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忍不住要探脑袋出去看,被姜锦鱼给拦住了。
姜锦鱼压着他脑袋上带着的蓬蓬的毛帽子,不让他往外瞅,“等会儿带你吃烤栗子,不许把脑袋探出去,小心把耳朵冻坏了,小脸冻皴了。”
瑞哥儿就眼巴巴的道,“爹爹骑大马……”
得,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才小萝卜头一样大,就想着骑马了。
不过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基本都很崇拜父亲,尤其是顾衍平日里便是个严父,弄得大儿子小儿子都暗戳戳的敬仰爹爹,连一边的瑾哥儿都有点眼巴巴的模样。
但姜锦鱼肯定是不能放两兄弟去骑马的,笑盈盈道,“等瑞哥儿瑾哥儿跟爹一样高,就能骑大马了。”
两兄弟一听,都充满憧憬,两眼放光,仿佛是觉得,等过几年就可以跟爹爹一样高了,到时候就可以骑大马了。
姜锦鱼这个做娘的,也不打击他们,笑眯眯的不作声。
小桃在一边看着小少爷们的眼神,好险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了。
等到了郊外那个庄子,马车刚停下,瑞哥儿兴冲冲要往外冲,然后就一头栽进了掀开帘子的顾衍怀里,装的脑门子都红了。
顾衍见小儿子还委屈上了,要哭不哭的,淡淡道了一句,“莽撞。”
大约是天底下儿子都怕父亲的缘故,反正瑾哥儿和瑞哥儿两个,对着顾衍这个爹都是又爱又怕的。
被爹爹淡淡训了这么一句,瑞哥儿立马不敢掉眼泪了,委委屈屈的噘了一下嘴。
顾衍单手把儿子拎下来,送进等着外头的顾嬷嬷手里,才慢悠悠冲还在车上的姜锦鱼伸出手。
一车子的人,就看着方才还对着小少爷板脸训话的主子,转头就变了脸色,连动作中透着一丝温柔,看得小桃秋霞等几个年轻的丫鬟,都跟着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大人和夫人未免也□□爱了点吧?
再一个就是,怎么感觉瑞少爷有点点可怜呢?!
下人们去安顿马车,一家人进了庄子,庄子上倒是暖烘烘的。
辽州天寒地冻,到了冬日便会早早烧起地龙,因而一进屋子,里头跟外头好似不在同一个天地似的。
庄子还是新买的,附近的田地算是佃户租的地,也不知侍书跑去哪里捣腾来了,一堆的小凳子小桌子,看上去简简单单的,说拿来给小少爷们玩。
然后,顺利成章的,顾衍把长子次子打发去玩了。
有顾嬷嬷和福嬷嬷守着,姜锦鱼倒也不担心,只是给儿子们理了下领子,道,“等会儿娘陪你们烤栗子、烤苞谷去。”
儿子们跟着嬷嬷走了,顾衍也不避讳什么,牵了姜锦鱼的手,握在掌中捏了一下,感觉有点凉,便顺势牵着,“总算只剩下我们了,儿子生得太早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太碍事了……”
姜锦鱼哭笑不得,哪有男人嫌弃儿子多的?再说了,瑾哥儿瑞哥儿都还小,有时候的确会粘着她一点,但也不至于到碍眼的程度吧?
“别胡说……儿子听见了,该不高兴了。方才在马车上,你就训了瑞哥儿,还好瑞哥儿性子好,从来不记仇。”
顾衍挑眉,“谁让他横冲直撞的?让长辈先行,这不是规矩吗?我训他不得?”
他明明是来接妻子的,一撩帘子,怀里冲进了一个蠢儿子,训几句怎么了?
姜锦鱼忍不住扶额的冲动,“瑞哥儿还是孩子么,车上又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干嘛弄得那么拘束。我可不希望瑾哥儿瑞哥儿长大了,对着我们做爹娘的,也死守规矩,拘谨客套,那多不好!”
姜锦鱼说的很认真,可惜听她说话的顾衍可不想讨论儿子的教育问题,边拉着她往外走,边道,“带你去骑马。”
姜锦鱼:?大冷天骑马?
顾衍却以为她太高兴了,面上温然笑意,“方才见你往外撩帘子,便知道你眼馋了。不过这会儿天太冷了,带你兜一圈过过瘾。等开春了,我让人给你挑匹温顺的母马来,到时候带你去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