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磕了这么个头,还不如不带来呢!
姜锦鱼也没猜到辛氏这么眼皮子浅,又跟马氏几个聊了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也不用她开口,马氏便带头说要告辞了。
姜锦鱼见状,便让秋霞把提前准备好的礼,送到众人手上,由顾嬷嬷和福嬷嬷送客出去。
却说吕老先生的儿媳辛氏回到家中后,立马拆了顾府送的礼,翻了半天,还是没瞧见什么稀奇玩意儿,看上去应该是每人一份,里面送的物事都是一样的。
吕薇尚不懂事,还傻乎乎问,“娘,你找什么呢?我要吃甜糕。”
辛氏没好气道,“就知道吃,你说你,我带你去,你也不知道嘴甜些。顾夫人先前特意给你送簪子,肯定是看重你,你倒好,我眼巴巴带你过去,你把娘的面子都给丢尽了!”
吕薇被训得眼泪盈满眼眶,她虽年纪小,却极爱面子,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辛氏喊都喊不回来,索性不自讨没趣了,也不去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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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粥一事进展颇为顺利,等到年二十一二的时候,连着施了三日的粥,辽州上下一下子对新来的这个州牧有了好感。
老百姓才不会管谁来做官,只要他们日子越过越好,哪里会去管那些子官老爷的事情。
听说新来的州牧还是当朝的王爷,辽州百姓连带着对尚在盛京的周文帝也感恩戴德起来。
小桃从外头回来,跺着脚抖落肩头的雪,小脸冻得发红,搓着手道,“还有个底下的村子,来了几十号人,村里的里正领来的,徒步走了几十里路,冒着风雪来的,在府衙门口要给寿王殿下磕头呢。”
姜锦鱼见小桃满脸感动的表情,不由得失笑。也就小桃这么傻乎乎的,以为那村子的老百姓真是自己要来的,不过是一些粮食、几件棉衣,实在不至于他们感激至此。
老百姓是淳朴,可也没淳朴到这个份上,冒着这么大的风雪来,还都是家里的壮劳力、顶梁柱,真要路上受了风寒或是摔了,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户家而言,等同于灭顶之灾,没人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只为了进城给官老爷们磕个头。
哪怕这人是贵为皇亲国戚的寿王殿下,也不至于。
只能说,感激肯定是有的,但是能闹出几十号人这么大的阵势,定是有人私底下允了好处。
姜锦鱼也不和小桃说这些,喊她过来暖暖手,又问她,“等开了年,你就十八了,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可考虑过了?”
小桃不妨主子突然提起这事儿,霎时一张脸红透了,忸怩道,“主子怎么说起这个了?”
姜锦鱼看着她笑,眸子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柔声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是我从蛮县带回来的,除了我,谁来替你Cao心这些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拖来拖去,只怕把你耽搁了去。先前又是我要生瑾哥儿瑞哥儿,后来又是相公到辽州上任,忙里忙外的,一时间也没法子给你找,如今事情都安顿好了,这事也是时候了。”
小桃被主子鼓励温和的眼神注视着,心里那点子羞涩倒是散去了,鼓起勇气道,“奴婢都听主子的。奴婢一直待在内宅,认识的人也不多,这事儿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全凭主子做主。”
姜锦鱼早猜到小桃的说辞,不过小桃这话也能够理解,一般而言,婚事都是由长辈做主的,小桃在辽州没有长辈,她自己一个姑娘家,也不好给自己挑人。
她想了想,便道,“那这样,我让顾嬷嬷替你相看几个合适的,趁着过年的时候,见一见。若是你自己也满意,那等到开年之后,找个合适的日子给你们定了。你看如何?”
小桃感激点头,也就自家主子还会Cao心奴婢的亲事,换做别家,用的趁手不让走,熬成老姑娘的,一抓一大把。谁会把下人当人,不过是十两银子能卖好几个的丫鬟而已。主子这般替自己考虑,她如何能不感激。
见小桃点了头,姜锦鱼便也找了顾嬷嬷来,把小桃的亲事正式托付给了顾嬷嬷。当然,这个托付只是说让她帮着选人,真要定下来,她也得亲自过目把关。
本以为这事没那么快,顾嬷嬷这个急性子倒是很上心,没几天的功夫,就领着小桃出去了好几回。
小桃偶尔不在,便由秋霞顶了她的差。
年三十那天,又没瞧见小桃,秋霞约莫是看出来了,便笑盈盈道,“顾嬷嬷带着小桃姐姐出去了。小桃姐姐这几日面色极好,怕是好事将近了。”
秋霞口里说着这话,心里也是真的羡慕小桃。她们这些做贴身丫鬟的,许给府里一样做下人的做媳妇,那都算是不错的了,最怕就是熬到一把年纪了,随便做个填房继室,嫁个可以当自己爹的老男人。
可自打知道主子要给小桃找人家之后,不光是秋霞羡慕,就是厨房那些已经嫁了人的婆子都忍不住感慨,小桃这丫头真是命好,遇到了个把她当人的好主子。
短暂的羡慕过后,秋霞也是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忠心耿耿办好差事,她爹卖她的时候,没想过她会死还是会活,活得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