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拐角处。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连月的肩头,轻柔地问:“你在这干什么?”
转头,院子里的光线昏暗,勉强可以看清站在身后的人是位面带病色的年轻人,连月一时愣住了,这年轻人的外表虽有伪装,但气息竟然颇为熟悉。
“陆继?”他压低声音问道。
年轻人轻微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改握他的胳膊,说:“我带你离开。”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上不发一言地并排走在一起,跟着前面的侍女,前往城主府深处。
见越走越深,连月心里犯嘀咕,难道是一个圈套?
还是陆继要给他看什么?
突然,前面的侍女停在了一扇朱红的大门前,在夜里,这扇大门红得发黑,令人无比的压抑。
大门口又站了一位公公,托着一个盘子,给每个侍女倒酒,侍女在监督下喝完了酒,才能进入那扇大门。见排队的侍女都散得七七八八了,年轻人把连月也引到了大门前,两位公公见了陆继都给他做了个倚,似乎这陆继在这里的身份颇高。
陆继没有还礼的心思,低头在连月手心里画了个符,对他说:“等进去了,你等我来找你。”
然后,那门口的公公照例给连月端上了一杯酒,咋一闻这酒,清香醇烈,似乎并无大碍,令加有三个人盯着,连月只好一口饮下。
喝了酒,他便往大门里迈,这时,一位红发侍女突然撞了她一下,对他说:“进了里面,无论谁喊你的名字,都不要答。”
这红发侍女出现得奇怪,又莫名的眼熟,但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在汾城没见过红发的女子,连月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这红发女子的话倒让她十分在意,一入大门,他就被一片白雾笼罩,白雾里似乎有无数靡靡之音在喊他,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十几丈,终于离开了迷雾。
等出了迷雾,连月看见周围的女郎都一个个眼神迷惘,估计都被这迷雾勾了魂,见此,他越发断定这城主府有问题,看来满月失踪一事大有来头,不知道能不能救下这些女郎。
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来想着救人。
陆继紧跟着连月到了院子里,对他说:“你跟我来。”
见连月不动,又加了一句:“不要走丢了。”
刚刚,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感应不到灵力了,看来门口喝的酒有问题,但他现在也来不及多想,迅速加快步伐,怕把陆继给跟丢了。
这院子是一口少有的圆形院子,正中央长有一棵根系盘结的大树,大树此刻没长叶子,但结有一树待开的幽花。陆继和连月在院子里走了大概四五十米,突然大树上浮上一层幽光,直冲上天,和空中的满月交相呼应。
连月想,这就是城主说的幽萝冥昙花吗?这花树在沐浴过月光后,那些根须和藤蔓都像活了一样,像触手般蠕动。
陆继无暇欣赏奇景,右手拔出佩剑,抬手砍断一根攻击连月的藤蔓,企图带他冲过幽暗的小径,直奔尽头的厢房。
这颗诡异的树紧逼连月,抽出一根墨绿色的藤条,在朝他们扫来的过程中,又在尖端分出三叉。陆继脚尖一点地,转身,拉着连月滚到灌木后,这藤条立马把迎面的灌木截成了四段,一阵劈劈啪啪声。陆继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对着藤条施了一个炎爆术,这藤条迅速退后,接着像蛇一样弓起来,就等着发起第二次攻击。
连月慌忙地关上厢房的门,只听到一顿刮门的声音,让人心底发麻,估计这门上施有阵法,让藤条暂时进不来。
外头的那些女郎呢,他担忧的猜测,难道都喂植物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靠人Jing气活着的妖花。你别和它硬拼 ,它可以通过根向方圆百里的植物借灵气,你到对面的墙角下去,那儿有一扇石门,连着离开城主府的地道。”
连月敲了敲墙角的地砖,果然找到了一条向下的石阶,陆继果然没有撒谎。
“你不是去天堑了吗?”
“我现在在世子手下,他派我来汾城调查少女失踪案,这次要里外和应剿杀妖花。”
连月现在意识到了,他刚刚硬被陆继拉上贼船了。
“你要我帮忙?”
“对,太女殿下刚刚随城主进入地宫,可如今无法联系上她。”
话音刚落,刮门的声音变成了砸门声。
陆继本想再解释一下他们的计划,但见情况不对,赶忙拉起连月冲向地道。刚走两步,就听到外面一道惊雷般的爆炸声,热浪破门而入,透过火光,连月看见一红发青年御空而行,背后巨大的火翼天亮了半边的天空,像是天神下凡,耀眼得让人看不清。
立马,连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不是世子吗?
陆继他们在搞什么鬼?不是说不能硬拼吗?
四周弥漫着呛人的焦木味,噼啪的火种发出不安的炸裂声,连月纵身一跃,在黑暗的楼梯上跌跌撞撞地大概滚了十余步方才摸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