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响亮的巴掌。
原来自己有这么不配…这么卑微…
他甚至已经无力再感到愤怒,只有那漫上了胸膛的失望带来了无尽的窒息感,让彻骨的凉意袭遍全身。
“你知道的。”他说道,“你知道我会这么做,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所以你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我知道自己一厢情愿,可你不能说的好像…好像是我多此一举了…”
夜幕中的流星一颗颗向着远方坠去,那一道道流光仿佛是它们无声的呐喊…
“谢决。”江灼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是我说的不对。但我真的不希望重来一次还要你帮我背锅…那个宿管老师,我不会放过他的,还有举报的人,我也一定会找出来。”
他苦笑一声,就连挣脱的力气也没了,“你记不记得自己以前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我当时其实还挺感谢你,至少花了嘴皮子功夫算是哄了哄我…”
江灼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谢决…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应该跟我一样是从五年后来的吧?但是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五年后…那倒确实一样。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死讯甚至没能传进江灼的耳中。
那江灼又是为什么会从未来回到这里?
“我一直在想办法回去,但是,如果未来没有你…我就不走了。”江灼说着,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几分。
他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还有二十天。”
“什么?”江灼微怔,心脏像被人狠狠握住了一般,就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五年后,我的忌日。”谢决淡淡道。
那双握住了他心脏的手骤然收紧,痛得他哑然无声。
谢决的视线像一把冰刀似的刺在江灼身上。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当江灼得知自己的死讯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惊愕的、悲伤的、淡然的…他几乎想过所有可能出现的反应,却唯独没有料到过眼前这种…
江灼有些微长的刘海垂落下来,时不时被风撩起几缕。他的眉头分明只是浅浅地皱着,却又像是拢起了这世界上最沉重的悲伤。
那双漂亮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眼睛正在一下下轻眨着,卷长的睫毛因为沾了泪水而显得更加浓密。
谢决看着那一串串几乎不受控制地从江灼通红的眼眶中滑落下来的泪珠,心里想到的却是此刻天空中不停划过的流星。
江灼的眼泪,像星星一般…每一颗都坠入了谢决心口的那道银河之中,而后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沉。
“你真的…”江灼根本没有勇气将“死”字说出口,“为什么…”
记忆又回溯到了那个飘着小雪的冬夜里。
“车祸。”他有气无力地回道,耳边似乎响起了自己当时犹如哭泣般的喘息声。
话音落后,江灼便又缓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他抱住,“幸好…幸好我在这里,幸好这里有你…”
闻言,谢决闭了闭眼,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将他推开。
已经被看了整整六年的洋相,他又不是鱼,上了钩便任由人宰割。
咬了六年的钩,被傻傻地吊了六年,除非他是真的疯了才会继续挂在这根杆上。
江灼往后退出去几步,眼眶中还闪着泪光,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看着眼前这个第一次伸手将他推开的谢决。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冷冷地丢下最后这么一句,谢决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而后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等他磨磨蹭蹭地回到阳台时,小路上已经不见江灼的身影了,他这才松出一口气来,重新窝进沙发里头。
原本就已经装了一团乱麻的脑子此时又变得更加混乱。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过,江灼居然和自己一样,是从五年后来的…
可是,说到谭语的时候,江灼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学生会会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确有其事,那会长一定不会这么笃定地告诉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滑开一看,屏幕上立马加载出了阿毛拍来的流星照片。
[毛峰]:谢决谢决,这颗流星是严守拍的,我已经帮你许好愿了,你跟江灼一定能成的!说不定你这次帮他背了锅,你们俩就好上了!
Cao…
他忍不住捂了捂脸。
[毛峰]:淦,这保安叔叔不让我走了???
[谢决]:你不是本来就打算明天回学校的吗?
[毛峰]:这…我书都还在家啊!
看着这一行字,谢决的心里头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多久下一条消息就蹦了出来。
[毛峰]:谢决,我从小到大,就认你这一个兄弟,现在咱们也算互相出柜了,那就是过命的交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