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井井有条,可若是有更为安全的治疗方案,谁会故意选择危险的那一个呢?
王太医摇头道:“但凡医者,亲身试药自然是人品贵重,但是苏医你可想过,你身怀妙手,若是——”
“这天底下,也不是少了我苏沐春一人,便没有好大夫了,融风来之前,诸位不也一样在淳县做得极好吗?”苏沐春摇头。
“做得极好”这句话,往常从他嘴里说出来,别人都要先思忖几分这人是不是在反讽,可是如今他神色温和,似乎带着一种视死如归一般的态度,让人听着不由的心里一酸。
“融风所有的医案都留下了,这世间的医术难道是靠我苏沐春一个人撑起来的么?不是的,这是诸多良医一起努力的结果。融风心意已决,诸君不必再劝。”
——
昭庆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好像睡了很久,又很饿——就是那种,在特别特别软的床上,睡了三天三夜的那种浑身关节和骨头都在痛的感觉,而且肚子还饿。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连睁开眼睛都花费了吃nai一般的力气。
睁开眼,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床榻上罩着的纱幔,在努力挣扎了两下之后,她才颤颤巍巍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的这番响动,自然是招来了外头伺候的翡翠,后者端着给她擦身的盆就闯了进来:“殿下,殿下你可醒过来了!”她放下铜盆,扑倒昭庆边上,“您睡了好几日,我和琅缳都急死了!”
昭庆整理了一下一片浆糊的头脑,道:“我不是在淳县吗?”
“这儿就是淳县,苏医将您染了时气的事情上报了朝廷,陛下着急,又派遣了数名太医前往淳县,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淳县的时气早在之前良医们的努力之下大有好转了。”翡翠用手巾沾水,擦了擦昭庆额头上的汗水,“殿下转危为安,都是苏医的本事。”
这么说着,翡翠将昭庆发烧昏睡这些时候发生的事情都简略的说了一遍,说的苏沐春为她以身试药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小儿女笑容——在昭庆看来十分八卦——笑道:“苏医为了殿下,连命都豁出去了,婢子和琅缳看着,都……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姨母笑。
昭庆挠了挠头,垂眸想了一会,便道:“替我更衣。”虽然苏沐春为她试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生气。
翡翠立刻服侍昭庆擦了身子,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换上了较为请便的家常服装——在昭庆躺在床上休息这些日子,淳县的病患都渐渐清空了,里头和外头的人都能相互流动,能进来也能出去了,街上以面巾覆面的人也不多。
看样子,这场时气算是得到了控制——这也是苏沐春以身试药的结果,最终证明了他的方子确实有起效,现在他在医者这个圈子里,名声都快赶上他师父王邈了,大家都说是青出于蓝。
明武帝昨日又派遣钦差过来犒赏淳县外头的驻军,以及淳县里头的良医们,尤其是重点嘉奖了苏沐春,不过苏沐春拒绝了朝廷的封赏。
其实他即使受到的嘉奖比他人丰厚一些,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是这人却坚持自己在这场时气之中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其他的医者多——那些帮着他筛选药方的,那些在医馆中研究案例,照顾病患的,哪一个都比他做得多。
——以昭庆对苏沐春的了解,这人这么做倒不是沽名钓誉,而是他自己就是这么觉得的,若是全盘都是他的功劳,这人一定二话不说,把全部的赏赐都一口吞了。
昭庆由翡翠带着,往苏沐春现在暂住的小别院走去,老远就看到他跟个老爷爷一样坐在院子中间晒太阳。
昭庆一看,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人给锁在了太师椅上。
苏沐春:?????
看着一脸懵逼的苏沐春,昭庆也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你为我试药?”
苏沐春:……
“在、在下是为所有病患试药。”苏沐春蜷在椅子上,恨不得把脚也一并收起来,然而昭庆大病初愈,他又不敢去推她,至少背靠着椅子,一个劲的往后缩,简直弱小无辜又无助。
昭庆:盯——
她不说话,就是盯着他。
苏沐春只好抬起手,用袖子遮住脸道:“殿下如此这般,实在是极不得体……”就差说:你再靠过来我就要叫了。
昭庆伸手,一把把他的手按了下去,此时苏沐春要是挣扎,自然是能轻易推开昭庆的,可是他顾念着昭庆这些日子被病魔折腾,身子自然不往常,肯定虚了一些,也不敢乱动,没有袖子挡住脸,他就只能别看目光,两颊微微泛起一丝红。
昭庆见他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满腔的气都卸了,只好道:“以后不许了。”
千言万语,也就只能化作这句话罢了。
苏沐春:……
他只好点点头:“殿下且放开我。”
昭庆不放,就在苏沐春以为安全了的时候,她突然伸手一把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