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正值六月, 上京郊外的田地金黄了一片。云容他们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乡下。四处可见百姓正埋头苦干。
周涣之挑了挑眉, “他们在干嘛?”
他大少爷出身,不通谷物很正常, 云容含笑道:“收麦子。”
金黄色的麦浪把他们包裹住, 鼻尖全是清晰的麦草香。云容环顾四周,几乎每块麦子田都有人进行收割,男女老少皆有。
这么一来, 他们几个倒像是异类,站在一边有些格格不入。
周泽之扫了眼麦田, 轻言道:“不如我们去帮帮那位老伯?”
顺着周泽之手指的方向,云容抬眼望去, 左边角落的那块麦子田只有一位老人, 手里握着一把镰刀, 佝偻着背,艰难的收割着麦子。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一众少年看着心里难免会对其产生同情。
周涣之听到他哥开口, 首先应和道:“那行, 看着怪可怜的。”
云容瞧了周泽之一眼, 又转头看看玉珩,他们是没什么问题的,主要是他。让玉珩这么一个金贵的人去劳作?云容有点不敢想。
玉珩好笑道:“去就去了,看我干嘛?”说着, 极为自然的拉了云容的手,温声道:“阿容,走吧。”
云容已经对玉珩时不时的喜欢拉他的动作习惯了,遂由他牵着,点了点头。
周泽之在后面看着,嘴上笑意越发明显。
几个人很快到了麦田,因为玉珩走在最前头,自然由他起头。
他也没端什么架子,直接开口道:“这位老伯,可还有多余的工具?我们见你辛苦,想来帮帮你。”
老伯是个很普通的百姓,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从穿着上也知道这群人非富即贵。
他连忙直起身子,朝云容他们摆摆手,“可不敢劳烦小公子们,老汉自己来就行。”
苏玉清见他推辞,出声询问道:“老伯,你的家人呢?怎么没来帮你?”
老人愣了愣,缓缓道:“哎,都走了,只剩我这么个老头子。”
云容:“……”
他瞧着老汉说这话时脸上黯然无光的模样,这个“走”应该是指不好的事情。
他没去揭老人伤疤,而是转移话题道:“老伯,有工具吗?实不相瞒,这个劳作,是我们今日的功课。”
“哦,原是你们夫子布置的,那你们简单动两下就行。”说着,老汉指了指田埂上,“那儿,我今儿个多带的,你们凑合着用用。”
那里静躺着两把镰刀,可是云容他们有五个人,刀却只有两把的。
云容和苏玉清他们互看了一眼,把其中一把刀率先让给了玉珩,还剩一把则给了周泽之。
玉珩握着刀,“阿容,你呢?”
云容笑了笑,“我自是用手。”没有刀,用手扯。
玉珩皱了皱眉,“怎么能用手?你就在旁边看着。”
周泽之也同意道:“你们三个不如去马车上取些吃食下来吧。”
都是世家子,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养的Jing贵,没道理跑一趟乡下就徒手扯麦子的。
云容还想反驳,玉珩堵了他的话头,“阿容,听话。”语气中透着一股坚定,没得商量。
云容:“……好吧。”他不自觉的听了他的话,与苏玉清二人一起朝马车的方向走。
周泽之见云容他们走远了些,轻声道:“殿下好算计。”
玉珩面无表情,“知道就好。”
他也没警告周泽之,只默默下地,捏着刀去割麦子。他既然答应了要帮忙,就要做到,紧接着让老汉去一旁田埂上坐着歇会儿。
他语气强势,老汉听了,不由自主的应了。
周泽之见他如此,也收敛了脸上表情,下去帮忙。
待云容他们拿了东西回来,就见大半的麦子已经割好了,一时有些怔愣。
麦田里,玉珩听到动静,从麦子堆里抬起头,朝云容展颜一笑。
他此时满脸晕红,额上泛着薄汗,汗水由阳光一照,反射着晶莹的光。嘴唇殷红,格外性感。
云容眼皮一跳,有些慌张的移开视线。
周涣之惊讶道:“你们怎么那么快?”这才一个时辰,那么大一块田,就快割完了?
周泽之直起有些发酸的身子,“快些帮老伯干完,快些收工。”
苏玉清:“那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周泽之含笑道:“我倒是没事儿,殿下累坏了吧?”
玉珩扯了扯嘴角,“……我好的很。”
这个周泽之,着实可恨。故意在云容面前提出要去割什么麦子,还打着要帮老人忙的由头,全是狗屁!
存心坑害他才是真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一定早就算计好了。
这镰刀不会多,顶多一两把,如果只有一把那正好给他,全程让他自个儿割。如果有两把,他和他一人一把,那也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