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并不全,且听老臣一言!”蒋夫子的声音不重,但每一个字都似乎咬紧了牙关,从他酸涩的心间道出来,让室内一时寂静。
“夫子请起,何至于此?”李云玺觉得快没脸见人了,一脸愧意地屈膝去扶蒋夫子。
然而李云玺却拉不动蒋夫子,可见蒋夫子意志之艰。
他就那样趴附着说话:“圣上,臣斥责二殿下不知民苦,不知道他今日能进学,乃万民之难求,而他却弃之不顾。”
蒋夫子说到此处,猛地抬头,目中含泪:“他竟与老夫直言,他乃皇子!臣此等草芥之人,实不敢再教导二殿下。请圣上放臣明日归乡。”
皇子的身份,的确是万人之上。可生成皇子,受人敬仰艳羡,坐着就有金山银山的享受,都来自先辈。和李嘉瑞一个黄毛小子,有几个铜板的干系?!
想到李嘉瑞洋洋得意自己身份的画面,李云玺气恼至极,拳头捏得死紧,似乎是想揍人。
可缓了一阵,他还是抬手,先去扶了蒋夫子,声音中带着歉意道:“既然夫子身体不适,明日、明日我让人送夫子回乡。”
将蒋夫子送走,李云玺才回转进入室内。
而李嘉瑞觉得身上疼,让小太监给扒了衣服在后背涂药。
衣服扒开了,那轻不可见的痕迹落入刚走进屋子的李云玺眼中。
看着那不靠近都看不清的痕迹,李云玺立马想到了李嘉瑞喊挨鞭子好疼的声音,顿时更生气了。
李云玺撸起自己黄色的袖子,就想上去揍人。
景行之从一旁伸出手,抓住李云玺的袖子:“师兄,且慢。”
“你拦朕干什么?他不该打?!”李云玺质问景行之。
“该打。可师兄此时不够冷静,我怕你失了分寸!”景行之有些头疼,因为改造熊孩子,打两下还得给红枣,不能一直打。
李嘉瑞的一身皇子病,都是惯出来的。但你惯了这么多年?想靠着打让他改,那样不是废了他的整个人,就是让他叛逆、黑化。
当然重点不在这,重点是——师兄,该让孩子去种田(劳l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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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景行之的阻拦, 此刻暴怒的李云玺完全听不进去。他看着李嘉瑞,冷声道:“朕现在冷静得很!”
瞎说!
听你这个语气就知道你不冷静!
景行之难得地对李嘉瑞生出两分好心,劝道:“可是师兄,我刚刚已经罚过二殿下一次了。你再罚,他也只会不服。”
“哼!”李云玺很不给面子,“你看看你打得那么轻, 那么一点印子, 再等会都要看不到了,这逆子还好意思喊疼?”
李嘉瑞楞住了。
他在心里呐喊:父皇啊!儿臣是真的好疼、好疼啊!
李嘉瑞之所以不喊出来, 是有原因的。
刚刚李云玺送走蒋夫子的时候, 李嘉瑞问擦药的小太监印子看起来重不重, 重的话他就去告状。
然而他准备好了去告状,小太监却Cao着一口怀疑的语气,说他身上痕迹很小很细,看起来不像很用力。
李嘉瑞想不通, 为什么景行之打人那么疼, 还没有什么痕迹?
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喊了,肯定又落进了景行之的陷阱里!
“师兄,不管轻重, 总归算是罚过了。蒋夫子明日要走, 接下来几位皇子的学业就无人教导了。”景行之努力分散李云玺的注意力。
李云玺沉yin片刻,道:“我决定了,将老二和老三老四的授课分开, 免得天天换夫子。既然这逆子不想上课,那就别来上课了。”
李·逆子·嘉瑞趴在哪儿,连吸气都不敢大声。他知道身上的痕迹很浅,说疼也父皇也不会信,只在心里记景行之的仇。
听到李云玺说自己不用上课了,李嘉瑞心里并不在意,反正他不喜欢那些啰里啰嗦的夫子,不读书就不读呗。
景行之看看父子两,对李云玺小声道:“师兄可记得我那日另外的提议,我看嘉瑞顽劣,须得让他吃吃苦。”
不知人间疾苦,这也是李嘉瑞的毛病。
对于让李嘉瑞去种田,能不能达成目的,景行之没信心。不过饶是种田(劳|改)不成,还可以送孩子去当兵啊!让军人的热血洗一洗,总能混个人样。
如今边关正在打仗,让李嘉瑞去看看那片钟氏满门泼洒过热血的地方也好。这是景行之的后续计划。
教导好熊孩子,是对社会国家的贡献,景哥这么好的一个人,一定要尽责。
李云玺心念闪动,心动地看李嘉瑞一眼,表示了对景行之意见的赞同:“不错,须得让他吃吃苦头。”
李嘉瑞听了,心道果然是这个景行之最坏。
他的目光像是小狼崽子似的,恶狠狠地盯着景行之。
可景行之冷漠得很,对着李嘉瑞的目光一扫而过,仿佛他不值一提。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李嘉瑞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