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场里要待三天,傍晚那会才能出去。
可开考之前隔壁贤弟的孩子就生了,洗三还是中午办的,最晚也就在今天中午,他根本赶不上啊!
最后一日,老油条交完卷,回客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就气冲冲地奔着景行之给他报的地址去找人。
到了西城,直接找上景行之家。
老油条站在门口,提起袖子敲门。
“咚咚咚——”
“谁啊?”门房探出头,奇怪地问。
老油条道:“我找……”
我找谁呢?
隔壁那位贤弟,连名字都没有和他通报啊!
老油条快疯了,那厢也巧,景行之送李嘉福和李嘉定出门,给撞上了。
老油条指着景行之,惊喜道:“我找他!”
景行之笑笑,有些惊讶:“兄台你还真找上门来了啊?地址那么长,你记性倒是好。”
老油条自矜道:“不过是记性好些。”我姑姑住隔壁这种事就不提了。
接着他晃晃手里的礼盒,“洗三礼。”
“劳烦兄台先等等,我先送送这两个。”景行之歉意地抱了下拳头,简单地看着李嘉福和李嘉定上了马车,接着回头招待隔壁兄。
“兄台,我名景行之,汉北府人。不知你姓名?”
“在下郝有才,边城的。”老油条郝有才说出自己名字,捂嘴咳嗽了一声。
景行之笑笑:“兄台名字挺好,看来伯父期望的已经达成。”
郝有才微胖,圆脸,身材中等,瞧着年约三十。与其说他是个举人,倒不如像个富家少爷倒更多些。
郝有才听了景行之的话:“你倒是了解我爹,他当初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中个举人,我偏要让他看看,我郝有才是可以中进士的。。
郝有才说着摇摇头,道:“可惜我运气不好,已经在副榜待了三届了,今年是第四届。”
三年一届,今年第四届就是十二年。
就算隔壁兄一中举人就能来考进士,也在这一步呆了整整十二年。
这说明什么?说明隔壁兄很可能十八岁就中了举人。
还有副榜,那是进士之后的一百人的名单,用以鼓励没有中进士的人。
这位有才兄,能三届都进副榜,可不弱,称得上一句真有才。
景行之有些佩服:“兄台十几岁就中了举人,已然是人杰。三届未中,说不得……”
“说不得什么?”郝有才笑着问,心里有些期待。
景行之实话实说:“说不得下届就能中呢。”
两人都是一边走一边说话的,景行之说到下届,郝有才的脚立马停了下来。
郝有才板着脸,盯着景行之看。
接着郝有才一脸凶恶,猛地抬起他蒲扇打的巴掌,拍上景行之的肩膀。
“我下届……要是中不了,以后来你家吃饭可不带东西了!”
景行之听完哈哈大笑,感觉自己遇到挺好玩一人。
不过白蹭饭,你有趣也不行。景行之摇头:“这个也不行。”
“唉!”郝有才觉得没趣了,“这个怎么不行了?”
景行之摸摸下巴:“因为我儿子好像很能吃。”
这回轮到郝有才笑到不行,他把礼盒塞到景行之手里,方便腾出两只手给自己捂肚子。
景行之带着郝有才进了饭厅,郝有才笑声还是没停。
景行之也不管他,挥手让下人下菜,清淡和重口都有,香辣牛rou家里没有牛rou,放的猪rou。
郝有才满意开吃,景行之同他说了几句后,征得对方同意,先去看他的小方方和小阿灯了。
郝有才一个人吃得也很开心,后面吃饭的人又多了个洗完澡的吴明瑞。
两个考生相对开吃,吃完了互相通报姓名,然后两人一边打呵欠一边聊景行之,聊到两个人趴在饭桌上睡着。
另一边。
景行之抱着小阿灯逗弄。
柳方躺在床上,眉眼带笑:“你不是说有个人跑到咱家来蹭饭了,你把人丢哪了。”
“他想吃饭,丢饭厅了,等他吃完我再去。也不熟,就是觉得挺有趣的。”
景行之笑笑:“正好吃了我的饭,就辛苦他帮我立立“人设”。”
——有才华但是一根筋,重情重义但是恩怨分明,家人重于万分但是其他一切看淡。
这三个“但是”,就是景行之现在所构想的外部印象,也就是他想塑造的对外人设。
简单来讲他想做个不好惹的好人,可以交好,不可得罪。
景行之对自己的会试成绩很有信心,洗三礼上李云玺更是矢口夸了他一句,想来是真的不错了,才会让李云玺满意。
等到会试结果出来后,他的各项关系网肯定都会被人看在眼中。
他的二代帝师老师方启晨,他的二师兄——当今圣上,他并不承认的“爹”宁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