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坐镇下界瞒天过海,只有你能去往上界。”
白羽兀自不吭声,天君却知道他心软了,继续说:“而齐佑天不是一般人,你和他一路同行,其中必有机缘造化。若是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不过殊死一搏,我也没想活着。”
自从他们俩被捏出来以后,白羽还从没听过天君说这么示弱的话。他忍不住扭头看,天君眼睫低垂看不出神情,唯有按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力气又大了些。
“你能舍得下,我又有什么不敢?”白羽安抚地拍了拍天君的手,“往上界去一趟罢了,最差不过形神俱灭。其实一万年前我都应该死了,没有你我也活不到今天……”
天君浓密的长睫猛然一颤,嘴唇也发抖了。他似乎想说什么话,然而却说不出口,唯有沉默。
沉默了好一阵,终于有人不识趣地惊扰他们,“天君,有好些修士都来询问,他们想知道刚才是什么回事。”
白羽发现,齐佑天没大没小这个毛病,并不是独独冲着他自己。
没看见齐佑天对天君的称呼么,既不叫师父也不叫大人,就那么生硬不敬地唤天君,半点尊敬都没有。
而且这一仗阵势太大,也根本瞒不住。但凡刚才待在天幕海总殿的人,都知道,上仙发怒毁了天幕海一座大殿。
那些心思繁多的修士要是不安抚住了,难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天君好脾气地说:“我知道了。”
他一拧身走了,只留白羽和齐佑天大眼瞪小眼。
刚才齐佑天说了好些轻薄话,白羽记得一清二楚,可惜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这事还没完,白羽用眼神警告齐佑天。青年剑修没被他吓住,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
白羽越看越烦,他觉得自己还是赶快回家吧。天幕海这边闹出好大架势,估计极渊之地那一洞府人和妖也要担心。
再说过几日他还要去往上界,总得对他们几个交代一番。
白羽刚掐了个法决唤来一缕云霞,齐佑天就上前一步,看情形是想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不等白羽开口,齐佑天先问:“地君要去哪?”
“我回自己家,你也要跟着?”
“在下可不敢让地君独自离开。”齐佑天皮笑rou不笑地答,“你欠债不还,要是逃到其他地方,我可追不回来。而且,明天我们就要去往上界,地君还是安分些吧。”
听他的语气,仿佛白羽是不让人省心的三五岁孩子,一得了空闲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白羽不理他,踏上云光就往极渊之地走。齐佑天也较真了,他不紧不慢跟在白羽身后,双方只隔一丈。
即便到了极渊之地,齐佑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紧随着白羽落到了地面。
风华早就翘首以盼了,他一下就扑到了白羽怀里,“魔尊魔尊,你总算回来了,我的毛都快掉光了。”
他把尾巴拽过来给白羽瞧,蓝眼睛里水光盈盈,“你看看,尾巴梢秃了一小撮。我不好看了,不知魔尊还会不会喜欢我?”
白羽瞧了好一会,也没看出风华尾巴梢哪秃了。他还没说话,这妖修就窜到他怀里腻歪着撒娇,都顾不上看他身后有没有人。
本来应该是挺温馨和睦的气氛,却有人冷冷地插话道:“我看不出你尾巴哪秃了,可你要是再不从他怀里出来,你浑身上下的毛都要被拔光。”
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足以让风华炸毛了。他甚至顾不上再和魔尊撒娇,直接从他怀里蹦了出来,“齐佑天,你还敢来?”
青年剑修望着呲牙咧嘴的风华,端的是风轻云淡气质出尘,“你家主人醒了,我来讨债。欠债还钱,理所当然,我为什么不敢来?”
说罢齐佑天似笑非笑斜了白羽身后一排人,有正道修士魔修还有另外两个妖修,这一窝人都对白羽念念不忘,当真是热闹极了。
不论谁对上齐佑天的目光,都免不得心头发憷。唯独苏流沙还能大大方方地笑:“齐师侄,好久不见,你的修为越来越高了。”
“侥幸。”齐佑天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我修为不高,我也没胆子向地君要账啊。”
风华又被这句话激得耳朵直立。他紧盯着齐佑天不放,偏偏又被那人故意放出的剑气惊了一下,重新缩回白羽怀里了。
齐佑天面色一冷,白羽偏偏又按着风华的脑袋拍着他的后背,毫不示弱地与他对望,“你别吓唬我的猫。”
“那地君就趁着今天,好好和自己的猫亲近亲近吧。等明天辰时,我就来接你。”甩下这么句话以后,齐佑天踏上剑光就离开了。
风华终于能哭出来了。他一边往白羽衣襟上擦眼泪,一边呜呜咽咽地说:“他没吓唬我,他刚才真要给我剃毛!我要是没了毛,那就一点也不好看了……”
白羽不由叹气了。
该说这猫太爱美呢,还是他被吓傻了,齐佑天说了那么多话,风华一点都没抓到重点。
还是小藤咬着手指头,懵懵懂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