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说道:“妈,我出去会儿。”
孙慧芳看了她一眼,抿着唇点了点头。
陈年年把周子渠约到了河边,周子渠猜测她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要进城的事情,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开口。
到了没人的地之后,两人同时开口:“我……”
周子渠又道:“你先说吧。”
陈年年也没推辞,她笑了笑道:“听说你要去城里的工厂学习了,恭喜啊!”
周子渠点了点头:“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我必须得去。”
他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陈年年一定会理解。
一阵河风吹来,陈年年脸上沾了几缕发丝,她伸手撩了撩自己脸上的碎发,笑容是说不出来的温柔:“我都明白的。”
换做是她,她也会想尽办法争取到这个名额。
儿女情长也要分时候,他们不能成为彼此的绊脚石。
见她不是故作淡定,周子渠心中有点自豪,他喜欢的姑娘果然和别人不同。
自豪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有点酸,陈年年这么好,万一他走了有其他人对她献殷勤怎么办。
陈年年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在农村这样的年纪是早就应该说亲了,可他现在捉襟见肘,什么都给不了她,连去陈年年家里提亲的勇气都没有。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陈年年,他都得回城。
“对了,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在周子渠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年年又开了口。
说着她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手表,是上次周子渠卖给供销社的那块。
周子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这表供销社当时给了他120钱和5张工业券,若是想买回来,至少就得付这么多钱。
这表和他卖出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周子渠珍重的将手表放在胸口,眼里交织着的情绪浓得像似化不开的墨,胸腔里的心脏也在不断发着热,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道:“谢谢!”
这段感情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陈年年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
陈年年被他看得有点难为情,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其实这块手表我已经替你买回来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你,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你一定要把它保管好。”
“会的,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把它卖掉了,你帮我把它戴上好吗。”周子渠将手表递到了陈年年面前。
陈年年顺其自然的接了过来:“好啊。”
周子渠的手腕很白,上面布着几条青色的脉络,陈年年捏住他的指尖,将手表慢慢推到了手腕上。
扣上手表的表扣后,陈年年微微一笑:“戴好了,这手表戴在你手上可真好看。”
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周子渠开口,她奇怪的抬头望向他,却瞬间被周子渠拥入了怀中。
“年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他的嗓音有点低沉喑哑,还戴着一股浓浓的不舍。
陈年年愣了愣,随后双手慢慢攀上了周子渠的背。
其实,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陈年年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县城和陈家湾距离并不算太远,只是现在交通不便,若是走路,一去一来至少得一天,所以才显得有些遥远。
周子渠的情绪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她。
她的脸上也不自觉爬上了一点儿惆怅:“周子渠,你一定要回来呀。”
躲在芦苇叶后面的陈巧云,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气得脸都要红了。
☆、伪装
明明吴秋阳一点也不比周子渠差,凭什么这个名额给周子渠却不给他。
陈巧云气得想去找陈富国理论, 可是现在的她没有没有任何的立场。
她悄悄的离开河边, 到了知青宿舍将吴秋阳叫了出来。
一看到吴秋阳,她眼眶就红了, “工厂名额那事大家都知道了,实在是委屈你了。”
明白她是关心自己, 吴秋阳安慰道:“周知青比我更适合去工厂,我觉得没什么。而且以后还有其他的机会。”
其实吴秋阳的心里也有些失落, 在这里的知青没有人是不想回城的, 这样一个机会从他手上溜走他心里自然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这人也想得开, 只要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就一定会轮到他了。
陈巧云抹了抹泪:“明明你比周子渠更加合适,队长却把这个名额给他, 真是太不公平了。”
吴秋阳叹了口气:“队长也挺难做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巧云越想心里越气不过, “趁现在周子渠还没有走, 我们去队长那里把名额给要过来。”
说着她就要去拉吴秋阳的手。
吴秋阳满脸不赞同的说道:“名单现在都已经报上去了, 我这时候去找队长不是让他为难吗?让周知青去工厂学习的事情是我们所有知青都一致决定的, 没有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