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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随着凌寒出了咖啡厅,跟着凌寒上了台出租车,C城熟悉的街道景色在车窗中后移,车子一直停到一个普通的小区前面。
凌寒领着白念穿过小区花园,进电梯,一直到达一户人家的大门前。她低头掏钥匙,开门,进屋,顺手从鞋柜拿了双拖鞋,扔给白念:“进来吧。”
白念换了鞋,带着无数疑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遭。
这里看起来是凌寒的家,屋门口就挂着凌寒一家四口不同时期的合照,长得像妈妈的凌寒,长得像爸爸的小男孩,看起来比凌寒小四五岁。这些照片如同时间长廊,记录着凌寒从小学一直到二十多岁的模样。
一个中年妇女听到开门声,从屋里出来:“寒寒,你怎么回来了?”
“带个朋友回家坐坐。”凌寒答完,转头跟白念介绍,“这是我妈。”
白念礼貌地点头打了个招呼,但有些不明白地低声问凌寒:“你说让我见的人是阿姨?”
“不是。”凌寒转身往其中一个房间走,白念稍微犹豫一下,跟了上去。
转过走廊,白念看见了那间房间的光景。
房间宽敞明亮,干净的被子里睡着一个五官英挺的年轻男人,白念辨认了一番,那似乎就是门口照片里的弟弟。
怕吵到睡觉的人,白念尽力压低声音:“你想带我看你弟弟?”
“你不用怕吵醒他,他听不到,也不可能醒来。”凌寒转眸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你要真能吵醒他,我反而谢谢你。”
白念一怔,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摆着些医疗辅助用具。
凌寒的母亲探进头来:“对了,寒寒,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你给阳阳翻个身。”
“嗯。”凌寒冷淡地应了声,掀开被子,熟练地护理起来。
白念莫名:“为什么要翻身?”
“他长期这么睡着,如果不经常翻身,容易患褥疮。”凌寒一边帮床上的年轻男人擦拭着手臂,一边跟白念说,“他就是用了系统才这样。”
白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凌寒指的“他”是床上这个年轻男人。她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所以……凌寒的弟弟也曾有过系统?
凌寒静静看着床上的人,道:“五年前,我正跟他说话,他突然就倒在我面前,突然就痛得死去活来,推去医院也没用,然后突然没了意识,再也没有醒来。”
白念第一次看见凌寒没有情绪的眼底升起那么多复杂的,波动的感情。难过,痛心,无能为力,这些看似向来与凌寒无关的词汇统统出现在那双眸子里。
“估计他一早就料到自己可能出事,所以身上带了封给我们的信。我从信里得知他身上有个系统,他是从两年后穿回来的。于是我从那时候就开始研究这个系统,找寻曾经的或者新任的宿主,了解这系统的运作,也研制药剂。”凌寒仰头看白念,“你应该庆幸沙迁遇到了当时已经研究这个系统三年的我,不然同样是跨了两年,沙迁估计也不比永阳好多少。”
凌寒说着又发出一声白念最常从凌寒口中听到的嗤笑声:“不过说起来挺讽刺的,可能就是因为沙迁穿越重启的次数太多,挨副作用太多,以月份为单位分二十几次地穿回两年前去救你,又无数次以几个月为单位重启系统挽回你,没完没了,不知放弃,那副作用跟家常便饭似的,结果身体比其他人更适应副作用,竟然撑到了我研制出那个药。所以……某种程度上你的没心没肺救了他一命,要不是你够绝情拒绝他那么多次,他还不一定有这个抵抗力。”
白念一声不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什么叫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他是觉得用了这个系统不好,怕你跟他一样陷入用完系统后的困境。怕你为了徐长夏穿去更早的时间点,覆盖掉他抓莫近的历史,导致重启后还是你抓莫近。也怕你知道莫近的事后,一时脑热,想把命还给他一类的,真的去挑战穿两年前什么的。”凌寒帮床上的男人捂好被子,“白念,你这体质就别想了,穿个五天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去两年前你可能还来不及吃药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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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从凌寒家里出来,大脑处于放空的感觉。
她知道了过去大概发生什么,知道了两年是什么概念,可一下子知道太多,她反而都不知道该去思考哪一件事了。
心口只泛着想沙迁的痛。
好想他,明明交往的时间这么短,却像是失去了一个好多年的恋人,让她难以负荷。
重新召唤了系统一次,还是只有那种滋滋的杂音回应她,代表系统始终在休眠。
已经超过正常的时长半天了,系统还没结束休眠。
她一路失魂落魄地走回去,到家的时候,温故又开始一脸不忍心地安慰她。
“白念,你要振作,你还要等警方破案,看凶手伏法,对不对?”
“白念,你想想,以他的性格,他会愿意自己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