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停下来。两人在路边石头上坐下,陆志飞把火把架在一个石窟里,脱下手套摸了摸卢志和的额头,没摸到汗,才放了心。他低声问:“累吗?”
卢志和有点喘,却摇摇头说:“不累。”
他不是很累,只是有点紧张。黑暗总是特别容易让人紧张。歇了一会儿,卢志和取下背包,拿出水壶递给陆志飞。陆志飞喝了两口,把水壶递还给他,问:“你觉得那些人会过来吗?”
“洞里这么黑,不熟悉路况的话,一般人不敢进,”卢志和接过水壶,喝了两口,环顾着四周说:“但是他们缺粮。如果知道溶洞另一边有人,极有可能会冒着风险穿过来。毕竟粮食更重要。”
有人的地方,就意味着有粮食。如果没有,他们还可以把人变成粮食。
陆志飞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我估计应该没这么快。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雪,他们想外出找粮,也得有个准备的时间。”
“是的,最好的可能,是他们并不知道山那边有坪子。那样的话,即使发现这个洞,也不会贸然往里钻。”卢志和把水壶收进背包,说:“对了,你们当时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陆志飞挨着他坐下,笑道:“说来话长,我们也是误打误撞跑过来的。”
那时候他和九月去了以前住的小区,——虽然房子烧毁了,但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附近一趟,一边收集物资,一边留意有没有卢志和的消息。城里的丧尸比城外多,每次他们也不敢久待,只留三四天,等需要的东西找齐了就离开。这期间卢九月还曾经在空白的墙面上给她大哥留过信息,不过那边残砖断瓦太多了,并没有什么人能注意到。
那次他们背着收集到的衣物和少量吃食往城外走时,碰上了一个四人小队。那些人开着车,看他们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小女孩,立刻就起了歹意。但他们没想到,陆志飞会那么扎手,以一敌四还没怎么落下风。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卢九月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把枪,终于把那几个人吓跑了。
靠着那把唬人的空枪,他们白捡了一辆车,车里还有食物和水。陆志飞开车拖着物资,一路随意地走,也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他们走走停停,半路上车子没油了,陆志飞终于想起附近有个溶洞,溶洞尽头还有个十分隐蔽的坪子,一般人都不知道去那儿的路。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他们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冬,坪子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他们就这样来到了坪子里。
“你相信吗?咱们家的撒娇大王可能真的是福星,”陆志飞说,“那时我开着车走到一个分岔口,问她往哪边走,她抬手朝这边一指,我们就往这边来了。幸好过来了……你说她是不是很了不起……”
卢志和也笑了起来,跳动的火光中,他眉眼尽是温柔,握了握陆志飞的手,说:“你也是。你是我们家的守护神。”
“那我们还是比不上你,”陆志飞看着他,轻声笑道:“你是老大,是咱们家的主心骨。”
卢志和站起身,把他从石头上拉起来,笑着说:“好了,现在老大命令你,如果歇好了就继续赶路吧。”
前面的路还很长,路的尽头还有一群凶徒。但即使知道有重重危险,他们也必须去面对。因为身后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家人和粮食。
两人在黑暗的洞中继续摸索着前行,不时绕过坍塌在路中间的一堆堆乱石,大半个小时后,溶洞变得越来越宽阔,洞顶上隐隐透进来一线天光。
前面的洞口被坍塌的石头堵了一大半,形成一个不小的乱石堆。陆志飞拉着卢志和,翻过犬牙差忽的大石块,爬上了乱石堆,站在高处朝前望。这边的光线更亮了些,前面再拐一个弯,就可以到达洞口了。
卢志和喘得有点急,说:“快到了吗?”
“嗯,”陆志飞回头看看他,说:“要不再歇会儿?”
卢志和弯腰喘了会儿,摇摇头说:“不了,走吧。”
他们举着火把,往乱石堆下走。快到洞底时,陆志飞突然停住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卢志和,就见他正努力摒住粗重的喘息。陆志飞立刻在石头上按熄了火把,两人静静站立在黑暗中,侧耳倾听。
沉寂而黑暗的溶洞里,隐约有声音传来,在四壁中放大回响。仔细辩别,就会发现声音是从洞口方向传来的,——有人朝这边来了,人数还不少,杂踏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正离他们越来越近。
陆志飞从背上抽出长柄柴刀,身后的卢志和也从腰间拨出菜刀。两人缓慢往后退,藏身在坡顶的一块大石后边,同时摒住了呼吸。
溶洞拐弯处出现了一个人,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陆志飞数了数,来的一共是六个男人,每个人身后都背着重重的背包,手里拿着刀棍,其中有两个人还拿着枪。
那些人在乱石堆前稍微停了一下,抬头朝上望。其中有个人非常用力地呸了口唾沫,喘息着说:“这儿真的有路?妈的,这么黑怎么走?”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