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礼闭了下眼睛,缓解紧张的心情,噼里啪啦道:“阿姨,其实我去年去您家里,就是去找梁哥的,我那时候在追求他。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您千万别怪他,要气就气我吧。”
梁母手一颤,那支香蕉终于还是掉在了地上。
她愣了一下,弯腰捡了起来。
温庭礼和梁池都是比较爱干净的人,家里的地板常拖,所以也不太脏,香蕉上只是略微粘了点灰尘。
梁母舍不得扔掉,就用指甲抠了抠脏的地方,把剩下的几口塞进了嘴里。
虽然嘴里咀嚼着,但却双目无神,估计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温庭礼和梁池都不敢说话,只好等她吃完。
梁彤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面。
“妈,你来了!我今年有点事,就没去接你。”梁彤跑过来,挽起梁母的手臂,“妈?”
她看了看沉默着的这三人,又注意到温庭礼和梁池十指相扣的手,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妈,我们聊聊?”梁彤试探道。
梁母抬起头看她一眼,眼眶有些红,轻轻点了点头。
梁彤推着母亲进客房,关门前对温庭礼和梁池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放心。
温庭礼和梁池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梁母从房间出来后,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说让他们两个以后好好过日子。
梁池轻轻拥抱了下母亲,说了句谢谢。
惹得梁母又红了眼眶。
后来,温庭礼找机会问梁彤,她那天是怎么说服母亲的。
梁彤说其实根本没用她说服,梁母哭也不是因为对他们不满,只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儿子。
她不像温父温母那样开明,更没那么多见识。甚至在她眼里,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是不正常的,说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并且认为是自己对于儿子的疏忽,造成了他的这种“不正常”。
梁彤十分费劲儿地跟她解释,说同性恋十分正常,就和异性恋一样的。跟她说性向是天生的,是由基因决定的,与后天的环境没有关系。
可是梁母听不懂,她一脸懵懂地摆摆手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啊,我不管我儿子正不正常,反正他开心就好。”
于是梁彤的千言万语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
大年三十那天,温家父母也过来了,六个人来回穿梭在客厅与厨房内,忙活着做年夜饭。
梁母不太会用这些对她而言比较新颖的厨房家用电器,温母笑眯眯地教她。
出乎意料地,这两个人居然一见如故,老姐姐,大妹子地叫着,笑得眼尾的皱纹都更深了些。
最后满满当当做了一桌子菜,众人围坐在大圆桌旁,在窗外的烟花爆竹声的陪衬下,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年夜饭。
饭后,梁池和温庭礼送老两口儿下楼,又帮他们打了车。
最近用车的情况越来越多,梁池就在考虑要不买辆车,虽然他存款不多,但买个便宜的那种,还是够用的。
可是温庭礼劝他,不如攒着买房。房是投资品,车是消耗品,买了车就得买停车位,还有油费,保养费。
他们目前的经济实力确实还不允许。
梁池想了想便同意了,还搂着温庭礼的腰夸他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气质了。
温母上了车,还摇下车窗对着梁母挥手:“老姐姐,说好了明天一起逛街去,你可别忘了。”
“哎,好。”梁母笑眯眯地回答。
今晚的月亮格外地圆。
温庭礼回头道:“阿姨,我们要不去周围走走?”
梁母不想打扰他们,于是摆摆手:“不了,你跟梁池去吧,我和彤彤先上楼了。”
温庭礼和梁池并肩在小区内走了两圈,不知谁家的电视声音开得特别大,春节联欢晚会中主持人齐声祝贺全国人民新春快乐的声音不断传来,道路两旁的树干上,全都绑了一圈小彩灯,看上去一闪一闪的,非常有气氛。
两个人都没说话,他们已经过了那种无话不谈的热恋期,不再有以前那种,以前只要对方在身边,就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那种粘糊劲儿。
他们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无声的默契,就算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尴尬,更不会无聊。
他们经常一个人倚着沙发,另一个人躺在对方大腿上,一个看书,另一个刷手机,看到有什么搞笑的地方,就会拽一下对方的胳膊,让对方也跟着看看,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他们走出小区大门,见周围没什么人,便牵起了手,沿着小区旁边那条不知名的湖慢慢走着。
月光映着湖面,一阵微风吹来,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冷吗?”梁池问道,握着温庭礼的手又紧了紧。
温庭礼轻轻摇头,拉着梁池上了那座小拱桥。
夜黑风高,明月高悬,四下无人,是个接吻的好机会。
二人间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