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于学鹏把周青蓉推了出来。
在凤山学习了一年京剧,周青蓉不再像原来那么干瘦,皮肤也变白了许多。她是清秀型的长相,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样子。
“这个孩子长得倒还挺适合演青衣的,唱一段给我听听。” 李韵笙说。
周青蓉定了定神,唱了盛春曾经指点过的《女起解》“苏三离了洪洞县”段落。这段她刻意练过许多遍,又采用了盛春教导的发声方式,在登台的时候总能得着好。
谁知道李韵笙听了这段,倒愣了一愣,过一会儿才说:“很好。你这个年纪能唱出这个感觉得也不多。刚刚听了我的戏吧?”
周青蓉点头。
“那你还记得《翠屏山》里潘巧云开头唱的南梆子吗?‘潘巧云在房中自思自想。’”
周青蓉红着脸微微摇头。那个潘巧云是个荡-妇,她看着她的言行都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还记得怎么唱呢。
李韵笙听了有些失望,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说:“正好首都戏校这两年扩大招生,十月会向社会大众再招收一批有基础的插班生。我给你一封推荐信,你到时候拿着信去戏校报考吧。”
周青蓉点头,不敢相信竟然这么轻易就获得了推荐,眼睛里泛起了激动地泪花。
正在这时候,又有人敲门,原来是省京剧团的团长带着肖红霜过来了。
第34章
团长看到那么多人在后台, 有些惊讶,但还是先笑着介绍:“李老,这是我们省团的当家青衣肖红霜, 她在戏校的时候曾经和辛先生学习过,现在也致力于恢复辛派传统, 特别想见见您。”
肖红霜也赶紧上前打招呼。
盛慕槐看得咬紧了牙,这人在外面打着辛老板的名头招摇撞骗就算了, 竟然还骗到爷爷师兄的身上来了。
她在想, 如果李老板真以为肖红霜是爷爷的传人, 她该怎么揭穿这个谎言。
可没想到刚刚还十分和蔼的李韵笙把脸一沉,连手也没有伸出去。
肖红霜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脸上的笑也僵硬了。
“肖红霜,我知道你。”
李韵笙站起来看着她,他身量极高,久习武艺极有威严,给人一种强烈地压迫感。
团长懵了,不知道首都的名家怎么会认识肖红霜, 而且对她那么有敌意。
“你说你是我师弟的学生?那你还记得,当年是你带头抄他的家,当着他的面把他最爱的收藏品全部打碎,珍藏的戏衣全部烧毁, 还押着他游街的吧?”
“你们这群所谓的‘学生’造他的谣言,说他不男不女,逼他穿跷走在前面, 然后从背后一次次把他踢倒在地上,有一次他被打得三天没下床,我没说错吧?”
李韵笙一双眼睛满是悲愤,积郁的怒火与漫散的心疼找不到出口。
那是韵春啊,是科班里人缘最好、最聪明、最潇洒的小师弟,是出科后人人赞一声风流的辛老板。
韵春家里条件好,自己呢,不仅家里穷得叮当响,还胃口大。所以每次他父母捎来好吃的,除了分给全班同学,韵春都悄悄给他留一份。
他们自科里就一起演戏,出科了同组戏班,韵春挑头牌,两个人一起不知走过了多少城市,获得了多少赞誉。二十多年,他们没有拆过伙。
可没想到一分别,就是永别。
如果他平反后没有立刻寻找师弟的下落,也不会知道他都遭遇了什么。
他不敢想象这些年,韵春是怎么过的。
李韵笙每说一条,肖红霜的脸色就白一点。
那时候她是西北某省京剧学校的学生,辛韵春从首都调到他们戏校教戏,不到两年就被关进牛棚了。可李韵笙一直留在首都啊,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们这些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韵笙忽然抬起一脚,先踹肖红霜的肚子,又闪电般自后踢向肖红霜的膝窝,她被踢得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她捂着肚子瘫在地上。
“李……李老,您脚下留情啊。” 团长胆战心惊地说。
李韵笙不仅是戏曲界德高望重的前辈,首都戏校的副校长,还是全国政-协-委员。即使团长有心偏袒肖红霜,也不敢阻挡。
“过去的事即使是时代的错,你这人也够黑心的了。你们如果老老实实的,我还没打算这么快算老账,但你竟然还敢打着韵春的名号出来,我就只能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个莫须有的‘学生’!”
李韵笙浓眉竖起,他又看向团长:“团长,这样品行不端、艺德为零的人你还能让她打着辛派的名头留在剧团演主角吗?”
戏曲界是非常讲究辈分与资历的地方,李韵笙德高望重,而且桃李满天下,就连教过的学生在各剧团都已经身居高位,即使他平常都在首都,团长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
“李老,您说得对,我们以后一定不让她再打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