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也不想坐了,就站在院子里等着。
趁凌胜楼和于学鹏爬到屋顶去装天线,王二麻麻溜地拿了两张条椅摆到距电视机只有一米远的地方,招手:“槐槐,爷爷,来这里!”
盛慕槐老妈子上身,说:“王二麻,快把椅子移后一点儿,凑那么近你不怕得近视眼呀?”
“怎么老是管我。” 王二麻一边不乐意地念叨着,屁股微抬,腿推着椅子一起往后挪了半米:“可以了吗?”
“再来半米。”
王二麻哼哼唧唧地从命,移到了盛慕槐身边说:“老佛爷您请坐。”
盛慕槐拍了他的头一下。
邻居们陆陆续续地搬着小板凳来了,盛慕槐打眼一看,有卖包子馒头的,卖瓜子和兰花豆的,杂货店的老板、老板娘和他们三岁的孩子,街边磨剪子戗菜刀的大爷,不认识的叔叔阿姨小孩若干……
邻居们倒也客气,带了水果、瓜子、花生、兰花豆、果丹皮、山楂片、大白兔、刚出锅的锅盔、橘子汽水……梅姨拿了几张矮桌子,把过年的果盘也都端了出来,大家把零食全部放在一处,想吃的就自己拿。
还真成大集会了。
于学鹏和凌胜楼安好了天线,从房顶爬了下来。
凌胜楼坐到了王二麻的旁边,于学鹏站在新买的电视机面前,把手放在了开关上。
那一刻,此起彼伏的嗑瓜子和聊天声一下停止了,小院里静得出奇,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他。
他的手轻轻地按了下去,电视机滋啦一声出现了两个黑白的人,然后音乐也放了出来。
小朋友们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有人,还能动!
说真的,这个年代的电视机只能收到几个台,没什么有意思的节目,但是大家愣是能看得聚Jing会神,一动不动,盛慕槐则趁机吃了很多爷爷不给她多吃的小零食。
调了几个台,上海电视台正在放梅葆玖的《生死恨》,放到那段熟悉的流水,几乎整个凤山的人都在跟着唱: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 可就在这时,电视机忽然闪了几下,画面变得模糊还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于学鹏站起来:“这怎么回事?新买的就坏了?”
盛慕槐见多识广,说:“班主,你拍一下电视机!拍一下准能成。”
于学鹏还有点不敢下手,李雪梅撇开他朝电视机屁股狠狠拍了两下,画面一闪,又回到了正常的模样,可是那段脍炙人口的唱段已经过去了。
“啊……真遗憾。” 大家纷纷说,又有人提议:“你们不是京剧团吗?肯定有人能唱这段!来来来,唱一个!”
大家盛情难却,于学鹏朝下面看了一圈,正想点盛慕槐起来,卖鸡蛋的一个婶子说:“老盛,上次你买鸡蛋给孙女补身体的时候不也哼了段曲吗?我还说你哼的好听,孙女也听话,给你减了2分钱呢!你来一个!”
盛慕槐看向爷爷,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站起来救场了,谁知道爷爷却没有推脱,起身说:“那我就还唱错过得那一段吧。”
“哎呦盛大爷也能唱旦角儿?真厉害,快唱快唱!”
“老于啊,把声音调小些。” 大家为了看热闹,连电视机都暂时放到一边去了。
爷爷最近的状态确实比以前放松了很多,在盛慕槐诧异地目光中,他站起来笑着说:“献丑了。诸位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啊。”
“咱们人有的是,钱暂时还在裤兜里!” 有个人喊道,大家都笑起来。
但是等爷爷认真唱起来,那笑声都消失了。任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穿着灰蓝色布衫和布鞋的老头儿能发出这样美而脆的声音,他朝前一指: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
胡儿铁骑豺狼寇,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
尝胆卧薪权忍受,从来强项不低头。
思悠悠来恨悠悠,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他唱完以后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邻居们早就纷纷夸开了:“没想到京剧团的人唱歌还真那么好听,以后你们凤山在老剧场演戏,我一定要去买张票!”
“老盛你可以呀,闭上眼睛听完全像一个女人,还是那种美女,不像我老婆这样的男人婆,哎哟,老婆别掐我!”
“老盛下次你买鸡蛋的时候再唱一次,我免费送你两个蛋!”
甚至还有几个孩子“捧钱场”,把自己要过年刚得的零花钱抛到了盛春的脚下。
于学鹏还怕盛春不高兴,想阻止这个行为,没想到盛春把脚边的钢镚捡起来放到口袋里,朝几个孩子眨了下眼睛:“谢谢您几位的捧场,你们可比你们爸妈大方多了!”
孩子的爸妈也笑了。
于学鹏又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大家一起看到了近十点才散,于学鹏一边送走客人,一边说:“过两天除夕有春节联欢晚会,吃完了团圆饭,就来这里大家一起看电视,过个热闹年!”
大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