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嘛。” 盛慕槐用不屑地语气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坐了回来。
“槐槐,你跟他说什么?” 旁边的池世秋问。
“叫他放尊重些。” 盛慕槐小声解释了一番。
池世秋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别跟他多费口舌,下车就告诉艺美的负责人,让他们去处理。”
“我也是这么个打算。” 盛慕槐点头。
车在一家三星级酒店前停下,这酒店虽然不算豪华,但对住惯了招待所的演员们来说也足以让他们眼前一亮。
艺美的负责人跟在另一辆车上,见池世秋下车便走上来说:“池少,您和李老师、鲍老师住半岛酒店,您请上这辆车。”
他当年也是从大陆来到香港的,对池家家世非常了解,也是池江虹的戏迷,所以讲话非常客气。
李、鲍二位老师是经常和池世秋父亲搭戏的老艺人,名声也不小,这次池世秋父亲为了捧他,特意请了两位一同出山辅佐。
池世秋指着一旁的盛慕槐说:“盛小姐是我《游龙戏凤》里的李凤姐,也是范玉薇老师的高徒,理应和我们享受一样的待遇。”
“这位小姐是范玉薇老师的高足吗,真是前途无量。” 负责人看着盛慕槐眼睛一亮,连连道歉:“怠慢了怠慢了,盛小姐别介意,和我们一起去半岛酒店吧。”
盛慕槐却不去:“就按安排好的来吧。两位老师是前辈,世秋哥你是主演,住好些是应该的。我只给你配一出戏,没必要特意调换了。”
见盛慕槐不愿意,池世秋也不勉强,对她笑笑说:“半岛酒店的早茶和下午茶很好喝,我明早派司机来接你。”
周围的演员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可嫉妒的,第一盛慕槐的演技有口皆碑,第二她又是范玉薇唯一的徒弟,第三她为人谦虚和善又大方,团里没有人不喜欢她。
刚才在车里感慨的龙套演员悄悄对盛慕槐说:“槐槐,要打包点回来给我们尝尝。”
盛慕槐在身后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时候盛慕槐他们的司机已经下来了,正在车旁边抽烟,盛慕槐跟负责人说:“您最好能跟我们车上的司机聊聊,刚才他用侮辱性的词汇称呼我们,北佬,捞仔什么的。我们这车都是年轻人也还罢了,但下次要是老艺术家来了却被他这样羞辱,我们心里都会过不去。”
池世秋说:“是的,司机也能代表贵公司的态度,我们很尊重贵公司,希望也能得到你们相应的尊重。”
负责人连忙说:“那当然。您不知道,他们那些人都没接受过什么教育,眼界窄小,我替您教训他一顿,您二位别动气。” 说完走过去把司机教训了一顿。司机一开始还不服,后来不知道负责人说了什么,他才不做声了。
负责人把他领过来,说:“跟池先生和盛小姐道歉。”
司机老老实实地低头,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池先生盛小姐,对不起。”
盛慕槐说:“你应该给车上的所有人道歉。”
负责人:“盛小姐说得对,应该的,应该的。”
司机纵然再不情愿,但形式比人强,还是又低头对所有人道了一遍歉。
盛慕槐也没不依不饶,不再理睬司机,转头笑着向负责人道谢,倒让负责人心里挺开心的。
池世秋和李、鲍两位老师跟着负责人坐车走了,剩下的演员一起走进酒店,各自领了门牌。
虽然盛慕槐被安排在这间小酒店里,但毕竟算是半个主演,还是得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香港的客房面积非常小,盛慕槐却不在乎,她把自己丢在洁白柔软的床上,扭头看窗外,真是个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要是能和凤山的人一起来看就好了。她一定会带着爷爷,薛老爷子,大师兄和二麻子一起吃遍大街小巷,然后一起到竹棚搭的戏院听《帝女花》。
应该把这件事记在小本子上,盛慕槐弹起来,去行李里找日记本。
第一天没有盛慕槐的戏,她早上和池世秋一起喝了早茶,打包了食物给同来的其他演员吃,下午和几个年轻女演员一起逛了会街,四点去新光戏院观剧,可以说过得挺悠闲。
不知道是池江虹直系传人的名头太大,还是大家听惯了粤剧也乐意图个新鲜,第一天的上座率能有九成,口碑似乎也不错。
第二天头场就是《游龙戏凤》,盛慕槐很早就和池世秋一起在后台准备了。
她踩上跷簪上花,身穿李凤姐粉色的短袄和裤子,身上围着黑色绣花的饭单,下垂同色四喜带,是个既俏丽又活泼的酒大姐模样。
她用粉仔细把双手染白,才从木盒子里把那只红宝石戒指拿出来。
硕大莹润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却把戒指转过去,专心地凝视背面的那个“辛”字。看了一会儿,她转过戒指,把它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大幕拉开,好戏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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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包厢,一个年逾七旬,须发皆白,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