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反正现在天气冷,她揪了小半斤饧好的面,足足做了四五十个春卷,才觉得手脚活动开了。
春卷包完了,前菜才开始。
架起油锅,炸猫耳朵,炸麻花,炸面果子,炸……等炸完这一溜点心,中午到了。
吴桂花揪了点面片,加点卤菜再加点豆豉,把中午饭对付过去。
吃完饭,正菜正式拉开架式。
早上的油锅再调旺火,挂了鸡蛋和面浆的大rou放下去,开始炸酥rou,炸油豆腐,炸鱼圆,炸rou圆,炸萝卜圆子!
虽然今年没有猪rou,做不出那么美味的rou圆子,但是用羊rou加点大葱也能勉强对付。一年到头的,怎么能不吃圆子呢?万一因为团年饭里没有圆子,明年团不了圆怎么办?
吴桂花抹抹额头的汗,开始杀鱼。
鱼要讲究连头带尾端上桌,她前些天在湖里捞了条红尾鲤鱼,放在盆子里养了好些天,就等着今天过年这一刀。这鱼高温过油之后再红烧,端上桌汤红鱼香,看上去——
吴桂花觉得,她好像有点没胃口。
又做完两道硬菜,切了卤菜,连羊rou锅子都在风炉里鼓起了泡泡,吴桂花的Jing神却在满室的香气中被抽了出来。
“过年了。”她举起刚调的桂花蜜饮,对着一桌子菜咧嘴一笑。
砰砰砰!
听见敲门声时,吴桂花还以为她在做梦。
但很快,第二声敲门响了起来,伴着熟悉的声线:“开门了,姐姐!开门了!”
“虎妹?!”吴桂花不可置信望着门外的人:“你怎么来了?”
即使眼前这个孩子瘦了一大圈,脸上的红斑也消失得不见踪影,她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个曾经跟她朝夕相对的孩子?
那时候她以为,是自己陪着这个孩子,为她治愈成长中的伤害,她走之后,吴桂花才恍然发觉:虎妹何偿不是在疗慰着她的寂寞?
虎妹穿着金吾卫的红披风,神气活现地往里头走:“没想到吧,姐姐,我说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吴桂花眉开眼笑:“怎么会没想到呢?我的虎妹都长得这么漂亮了啊,你——”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
熟悉的桂花树下,站着个熟悉的人。
吴桂花顿了半晌,掩下翻涌的心绪,只说出了三个字:“回来了?”
“嗯,回来了。”
他带着满身风尘,冲她疲惫地笑。
056
明明做了一桌子饭菜,再来十个人都不一定吃得完的吴桂花陷入了新的烦恼。
烦恼来自她旁边这个大号儿童。
她一手一根麻花, 嘴里的猫耳朵还没咽完, 呜呜噜噜地就来跟她哭委屈:“这个, 这个,这个……姐姐都没给我做过。亏我天天想着姐姐, 原来姐姐一个人偷偷躲在宫里吃好吃的!”
“不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过年哪!这些东西过年才有得吃呢。”
事实是她平时嫌这个耗油费事, 以前她做得再多也没人乐意吃,要不是过年,又没有糖果巧克力的存在, 她压根想不起这些点心的存在。
这孩子一向好打发,她说不出不对, 将两条胳膊一抱一揽:“那这些我都要吃。”
吴桂花叫她逗得哈哈笑:“都给你,都给你。别着急,吃不完你都带走。”
虎妹大喜, 蹦蹦跳跳去了厨房:“姐姐你说的啊,我这就去找东西来包了。”
吴桂花目送虎妹, 转过头来, 看见应卓刚刚收回的笑脸。
他向来寡言, 只是今日尤其话少。
刚进门时, 吴桂花给她打水洗脸时已经看过,他的脸像砂纸磨过一样, 变粗糙了许多,气质也多了丝粗悍之气。不过,除了疲惫之外, 没看出其他不适。
这个样貌,越来越像她记忆里,照片中的那个人了……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对?”应卓向来敏锐,停著问道。
她,虎妹和他三个人中,反而是他吃东西最斯文,她们两个女子都在用餐后点心,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喝汤。
吴桂花试探问道:“你好像很累,是今天才赶回来吗?”
应卓沉默片刻,道:“我不累。”
吴桂花“哦”了一声,忽然不知道怎么继续问下去。
她跟应卓的关系很奇怪,除去夏天那石破天惊的一吻之外,两人在这间宫室之内,像老夫老妻一般,充满了默契,他们甚至默契地知道对方的禁区。
出了宫室之外……
就像吴桂花从不打听他的家事和他的工作一样,应卓也对她偶尔的失神和脱口而出的“柱子哥”三字充耳不闻,两个人都谨慎地守在雷池的这一边,轻易不敢跨出一步。
“我是心里乏。”他一口酒下肚,闷闷说道。
“能,能跟我讲讲吗?”
这句话,吴桂花问得很犹豫。她不怕应卓拒绝回答,她害怕的,是应卓的回答会将她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