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的边缘, 没两下哗啦啦几声, 这小坑边缘的土块石头纷纷往下掉。原本被大顺子踩出来的小坑马上扩大了一圈。
大顺子差点给她跪下:“姐姐,别敲了,求您别敲了好不好?”
“紧张什么,我不是在找这坑是怎么出现的吗?”吴桂花拍拍手站起来。
“什么原因?不是, 姐你意思是这坑不是我踩出来的?那可太好了。”大顺子顿时喜笑颜开。
叫吴桂花白他一眼:“是不是你踩出来的,你心里没数吗?看你这大脚印子,随便来个人你都抵赖不了。”
吴桂花拄着棍子, 走到后殿两根抱柱下面, 道:“我是说, 你看见这上边缠的藤子没有?这是薜荔藤子, 这玩意根最长了, 还有这些芦苇,也最会钻地长。不知道多少年没人管,难怪连那么厚的石管都钻坏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跟司苑局说说, 这不是我踩的, 是被这些藤子钻坏了?”
看吴桂花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不由沮丧道:“不行吗?”
吴桂花道:“你在宫里待这么些年不知道?司苑局每年只在秋天通一回淤,现在刚过年,你跟他们说通淤管子坏了,你猜他们是赏你二文钱谢你通风报信,还是揪着你问你的责,叫你赔他们管子?”
大顺子脸一白:宫里这些管事机构都这副媚上欺下的德性他能不清楚?管子破了要追究当事人责任,为什么通淤时没发现?检查是怎么在检查?石头管子是找谁铺的……最后一步可省,因为白太监说了,这是前朝时铺的管子。
皇宫事务局的这套问责制本意是为了责任到位分明,但吴桂花听梅雪说过,如今内宫各局上下贪污成风,执法不严,很多东西发展到现在,出了事就是各局司最下层执行人员背锅,因此只要出什么事,下面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先捂着找人背锅。
说了这么多,吴桂花就是知道,这事要是报上去,不是平白让司苑局那群人找个背锅侠?她刚刚决定把大顺子弄进司苑局,护不住人她折腾这些干什么?
吴桂花再用棍子在边缘拨了几下,大约明白了这地方会破损的原因。
这个池子应该是以前人工造出来,并没有引水装置,后边用了根稍细的管子跟金波湖通淤的管子连起来,上面应该做成了个荷叶大的地漏,方便池子上下水。大顺子踩破的就是这个地漏,顺便把底下那根稍细的管子给踩破了,底下管子的主体应该埋得更深,有没有问题,得检查这些藤萝的根系才会知道。
吴桂花拍拍手站起来,就手捋了两片苇叶,带着大顺子到前殿找到两个破瓦片,叫他拿好,说道:“你去问刘掌案多要点生石灰来,再到重华宫来找我。”
大顺子不敢耽搁,答应一声,脚下生风地跑了出去。
吴桂花回头看一眼这座完全被各种刺藤荒弃宫室,摘了几颗挂在雕栏上的不知名浆果放进嘴里,再拣几朵早开的野花采了,回身走了出去。
吴桂花回去的时候,大顺子已经在她重华宫外边转圈了。
看见她回来,差点哭出来:“我的姐姐,我的亲nainai,你怎么才回来啊!”
“又不急在这一会儿两会儿,那地方起码百把年没人进去,你怕什么?”吴桂花去厨房拿了块她做豆腐用的石膏,交代他说:“石膏都砸碎了,越碎越好,再用那磨子磨细,要越细越好。”
趁大顺子砸石膏的时候,吴桂花去井台边把刚刚采的苇叶洗干净,坐在大顺子旁边,捋掉多余的叶子,将苇叶竿一缠一绕折起来,开始编制。
“你编啥呢姐?”大顺子磨石膏磨的没劲,开始东张西望。
“编个蚱蜢,下午给三殿下送去。”小胖墩那是有不少玩具,可吴桂花敢肯定,他没玩过自己这天然野趣的苇编蚱蜢。
她跟这两个小太监走这么近,他们都知道自己跟慈安宫的关系。
大顺子盯着她的手看了会儿,羡慕地道:“姐你手可真巧,啥都会做。对了,你让我磨石膏干嘛呢?”
“我不光叫你磨石膏,等会儿你还把瓦片都要给我一起磨了。”吴桂花抬头一看他,顿时一乐:“都磨好了?你小子也就是这把力气拿得出手了。”
她接过石膏,去厨房引燃柴火,等柴锅烧得微微发红,她才把石膏倒进锅里开始翻炒,等炒得石膏色泽变黄便盛起来,也不熄火,立刻开始做饭。
吃饭的时候,大顺子又问她:“姐,你做的什么?又是炒又是磨的?”
吴桂花道:“盖房子糊的那层泥巴知道吗?就是那个。”
“那个啊?那不是山上担两担土,随便加点水都能和吗?对了,咱可以这么做啊,只要把那个眼堵上就够了。姐,你看——”
“看什么看。”吴桂花道:“你那黄泥巴糊得住东西吗?别弄真把人家管子堵住了。跟你说,我这东西跟普通的黄泥巴不一样,那可是我们村里盖公,我是说村长家盖房子,特地问外边学来的手艺。”
大顺子羡慕地道:“姐,你们那村长可真好。他家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