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让她心力交瘁,她怕跟皇宫扯上更深的关系,所以,她对应卓数次的示意都胆小地回避了。
可现在,事情摊在她面前,容不得她再逃避。
放弃跟应卓在一起?放弃跟转世的柱子哥在一起?
不,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她喜欢了一辈子,现在是两辈子。这是她喜欢了两辈子的男人,她上辈子这么苦,也要养四个孩子为的什么?不就是怕他年轻轻的一个人死了,没个人继承香火,怕他死后孤单?
她不知道死后世界是什么样的,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心疼他,怀念他。
上一世,欢愉太短,现在有了天赐的第二世,有了还是这么喜欢她的柱子哥,嗯,他现在叫应卓。不管他叫什么,他是什么人,也是她,是她吴桂花用尽一世去爱的人。她怎么可能放弃?她怎么舍得放弃?
不能,死也不能!
吴桂花这几天一直在诘问自己,她内心的畏惧随着这一声声的诘问逐渐远去,她的内心慢慢坚定。
她已完全做好了准备:不管柱子哥的身世多复杂,她将要面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他是她的,她也是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分开他们!
吴桂花杀气腾腾地想好一切,很有行动力地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一趟西掖廷,找白管带打听孝恭皇后。
照说张太监在宫里待这么久,知道的绝对不少,是个更好的人选,但老头太Jing,又太了解她,吴桂花觉着,这种事还是防一手的好,省得哪天被老头发觉了什么。
因为心里存着大事,吴桂花第二天起得特别早。
皇宫角楼的晨钟敲响没多久,她已经做完早饭,打算出门了。
开了门,大顺子果真已经挥着大扫帚,从芙渠宫扫到了鸣翠馆。
这孩子虽说小毛病有一些,但光凭勤快这一条,吴桂花就挺愿意用他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是鸡啼即起,每天不等吴桂花起床,这附近的宫道已经叫他扫得差不多了。
吴桂花开初那几天想帮他一把,还被他死活拦住,说以前多劳桂花姐照顾,只是碍于自己是兽苑的人,不好一天到晚来帮她干活,现在自己都是他的人了,那粗活重活怎么能让她个姑娘家都干了?死活摁着她不让她干活。
弄得吴桂花心里怪酸热的。
她拿出自己屋里的大扫帚,帮着大顺子把活干完,跟想来拦她的他说:“咱快点把活干完,吃完饭,晚了还去司苑局一趟拉果苗,我报告都打上去半个月,条子肯定批下来了。”
前边去种苗司一趟,当天回来吴桂花就着手准备向司苑局申领一批果苗,好把自己看中的地方都种上。白管带跟她说,这种条子一般要待十天半个月才能批复完全,她算着时间,今天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两件事都办了。
大顺子“哎”地答应着,手下动作加快几分,扫完地又帮吴桂花打好一缸水才坐到石桌上准备吃饭。
一坐下,他先“咦”了一声:“桂花姐又做新菜了?”筷子直接伸向那碟被煎得两面金黄的饼。
只咬一口,大顺子的动作就顿住了:“这是什么?里边是rou吧?这什么rou,这么好吃?!”
说着筷子连动,连吃了两三块才满足地叹气:“每天扫这么点地,就能吃这么好的饭,我真是赚大发了。”
吴桂花直笑:“好吃就多吃点。这是腊rou馍馍,我用前些天薰的肥猪rou煎的。”
陈项二月份被她用话拿住,过两天给她送了大半扇猪进宫,还酸她,说这么多rou看她怎么吃。这可真小看了吴桂花,她从来只愁不够吃,什么时候怕过吃不完?
趁现在天气还冷着,吴桂花把猪rou里连Jing带肥的都熏成腊rou,屁股上肥rou厚的掺点瘦rou剁了,就用猪肠子做成香肠再一熏,吃到秋下都不怕坏。大肠猪肝这些内脏也不浪费,卤汤卤一卤,好几天早饭都有了,卤肠面条好吃着呢!至于猪皮,煮个三回去腥用小火加卤料慢慢熬,快卤好时撒葱花,放井里吊一晚上,晶亮Q弹的猪皮冻,蘸上点蒜茸吃简直美得要上天好不好?
今天的腊rou馍馍就是吴桂花用新鲜做好的腊rou,切成半透明薄片,面粉调成的糊糊里一裹,再拿小火两面煎黄,透明泛黄的腊rou两边夹着薄薄的焦脆面片,咬一口,油脂都融在面片里,吃多少都不会腻。
大顺子就说:“难怪张爷爷这么爱吃猪rou,原来猪rou这么好吃的。姐姐,你明儿还做不?”
“做,我腊了不少,你要想吃,我明儿再管你够。对了,你说,这腊rou馍馍我给白管带送去,会不会不大体面?”
“怎么会?宫里想吃口油多难,姐姐你忘了,西掖廷伙食有多难吃吗?连那边一个院的首领监工都想咱们再卖点卤rou给解馋呢。对了,姐姐,你这些卤好的rou还卖吗?”
“先不卖吧。你忘了你陈哥说的,现在宫里那股禁吃猪rou的风还没过去,就算咱们吃的不是小猪rou,不是还怕别人借题发挥吗?就连白管带那,你也别漏了风,就是在宫外弄到的野味熏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