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熏的腊rou,你拿回去给虎妹尝尝。”
以往吴桂花也曾让他带过东西,但这么不见外的时候,还是第一次。
应卓每回来见她, 虽说穿的都是再低调不过的便服,可那也是宽袍大袖做工Jing良,一看就不便宜的好衣裳, 若搭上这些乌突突黑麻麻的熏rou熏肠, 想想就觉得傻得很。
眼看自己马上就要被塞上满手的腊rou腊肠酸菜, 应卓赶紧后退几步, 道:“我下午让吴进来一趟, 你把东西交给他就是了。”说完不看她的表情,转身逃之夭夭。
吴桂花哪里会不知道,大白天的不好带东西?只是回回见他都是那样的神色表情, 虽说自己能理解他的话, 但这样的人么……她早忍不住想作弄他一番。
偏偏应卓也没想到这一层, 吴桂花追到后院,正好看见他将放在后院的麻绳攀上那棵大槐树枝子,三两下便飘下了墙头。
飘得再优美,也掩盖不住这是逃跑。
吴桂花捂着嘴,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到她给大顺子开门,连这个一向粗枝大叶的家伙都瞧出了不对:“姐姐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病了?”
吴桂花挥开他的手,道:“我没事,可能是午睡吧,刚刚睡得太沉了。”
大顺子果然疑色尽去,还说:“要是知道姐姐睡觉,我该再晚些来的。那我们现在开始吗?”
“对,你不是说有些种子要浸吗?先浸种吧。”
大顺子家里以前有一片山林,他父亲会经营,除了山上种果树,种易成活的木材之外,还引了山泉水下山,在山下的林地里开了一片花田和药田。可惜伺弄得太好,他家这片林子引来当地豪强觊觎,勾结本地官府,将这片林子夺了去。他父亲叫衙门打了板子,又感染了风寒,治了近一年,家里的积蓄一耗而空,父亲也病死了,家道就此一落千丈。
大顺子进宫时年纪已经不算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他父亲的不少本事。
他说他原本就该分在司苑局做花匠,但不小心得罪了人,分地方时被人做手脚,踢到了兽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跟那些臭烘烘的兽圈待在一起,万万想不到,还有再做老本行的一天。
因此,对吴桂花领到的这些花木,他比吴桂花还紧张。尤其因为三四月正是万物生发种树种花的好时节,也是种苗司备种备木最忙的时节,虽说种苗司坑了他们一大笔,可眼光是在的,这些叫大顺子拿到手的种子都是粒大饱满,shi润度高,成活率很高的优良种子。
倘若叫他们糟蹋了种子,只怕往后他们就更有话说了。
听吴桂花说要浸种,他当即把所有的种子挑出来,说种子和种子不一样,浸种时种ye的调配,温度的掌控和水盘深浅都有不同,不能随便用冷水热水泡在里头。
吴桂花见他紧张兮兮的,自己站旁边看了看,见他取出按种子的种类从橱柜里拿出数目与之对应的菜盘,有的菜盘他里点一盘浅浅的水,有的放些细土,又掺些粉末,再往上边喷口水,这些粉末是什么,吴桂花除了石灰粉外,别的都没认出来,显然这些都是大顺子从他父亲那学到的本事。
除此之外,他还时不时皱眉苦思一番,专心到了极致。
吴桂花看了会儿,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多余,便悄悄退出门外,去后院取了锄头和铁铲,出门去了风荷苑。
风荷苑就是上次小二黑装鬼,被她发现端倪,逼得应卓不得不现身的地方。从吴桂花常进出的门出来,对面就是风荷苑的高墙。
这也是吴桂花接手的宫室中保存得最为完好的一栋。
除了瓦片残破一些,殿内外的彩漆剥落了一些,也没有其他大毛病。
为什么这么萧条,还是被周围这些破损得几乎毫无修整价值的邻居们连累的。
吴桂花之所以要往那去,是因为风荷苑种在前庭边缘的那棵老树已经死得都看不出原来的品种,得尽快换上新树。
就是不用新种这些果木,吴桂花也早早瞧上了那株老木。
那可是一堆上好的柴禾,只是以前她没有风荷苑的钥匙,只能干看着眼馋。
这株老树足有人的合抱粗,要不是有它挡在这庭院一角,使得头天下的雨迟迟不干,吴桂花也没有可能那么顺利就找到小二黑犯案的证据。
只是,当时这树给她帮了忙,现在她想把这树挪出来,就要吃苦头了。
吴桂花拍拍树干,树干发出“空空空”的声音,显然树干里头已经被虫鼠啃空了。若是不考虑美观,吴桂花大可以一斧子将这树给砍断拖回去,可皇宫里能留下这么难看的树墩子吗?叫金掌司她那女史狗腿子再发现她事情做得这么粗糙,吴桂花定是又要吃挂落。
为了不让人说嘴,她只能现在辛苦些,把这棵树连根刨起来,再用这原来的坑选取合适的果木栽种下去,才不算破坏风荷苑里原来的风水。
所幸除了几棵粗大的枝干之外,这株树再没有其他牵扯钩连的枝枝桠桠,她一个人若是做得顺利得话,说不定一个下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