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她们这些当宫女的,没点能耐,连咸菜就窝头都吃不上。
这棵藤子被移栽到竹林后,改造芙渠宫的事才算正式动工。
就在吴桂花宣布的当天,叶先带着人找到她,说要一起干。
主人对这丫头这么看重,叶先自然也明白该怎么做事。先前她清理藤子根,这活不重,叶先只当她打发时间,问过一回,见她实在不允,便等到现在才开口。
吴桂花想想,芙渠宫的情况复杂,她和小章三个人还不知道要干多久。她现在不比从前,多几个人帮忙不用白不用,便答应下来。
芙渠宫毕竟年久失修,第二天开工之前,吴桂花用事先准备好的艾草,围着那些破宫室和蒿草最深的地方点燃熏了半天,顺着风向做了几个简单的网子和陷阱,再让众人散开,到熏得她觉得差不多,方带着人再走进去。
先去那些放网子一看,收获两条晕乎乎的蛇,一家子黄鼠狼,以及虫豕若干。
她高兴地让叶先把装蛇的网子收起来,拿剪刀将黄鼠狼尾巴尖上的毛剪下来,一簇一簇单独扎起来,还用个帕子包好,妥贴地收在了腰袋里。
这叶先就看不懂了,问她:“您要这几根毛干嘛呢?”
吴桂花觉得,这人也太不识货了。
“这是上等的,做毛笔的好毛呢!那啥,这些毛够给他做好几枝好笔呢。”
叶先算是服了这位姐姐:人家是雁过拔毛,她是鼠过都要拔毛啊!
他望着尾巴尖齐刷刷秃了一截儿,狼狈逃蹿的黄鼠狼一家,看着这个长相丑丑的女子忽然有点感慨:有这么一个女人总是想着自己的主子,好像也是很不错呢!娘娘以后在天上,也能放心了……
“您这也太会过了。”他真心叹服。
“那是!”吴桂花习惯性地就要吹牛:她当寡妇那些年,可有不少男人看上她要跟她结婚,不嫌弃她的四个拖油瓶不说,这里头还有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呢!
要不是她会过,行情会这么好?
话到嘴边,赶紧咳了咳:“行了,这里应该安全了,开始干活吧。”
要干活也不是随便选个地方蛮干。
吴桂花带着众人到后院,让他们先把院子里那堆长得老高的芦苇清理掉。然后是斜坡,以及斜坡下的水洼。春里就是在这个地方,她和大顺子两个人发现了司苑局负责的这条清淤管道出现了裂痕,这地方有大用,自然要先清除隐患。
经过半个月的曝晒,那个原先是荷池的水洼的水已经全部被晒干,露出斑驳的地皮和地皮下的皴裂的石板。
不用吴桂花吩咐,叶先就带着人把那些碎石野草给清理了一遍。
吴桂花划了一块地方:“照这挖。”
大顺子从吴桂花带着人到这来,心就开始发颤,他几个月前踩的那一脚差点把人司苑局的排水管道踩坏可不敢忘呢!他胆子小,看见那些刻意被堆起来的碎石头又一块块被扔开,忍到现在已经吓得不得了了,颤着音叫了声‘姐’:“你挖这个干什么?”
吴桂花看他一张大脸都吓白了,也是觉得好笑,安慰地说了声:“没事的,就是检查一下还有没有破的地方。”
毕竟,她接下来要干的事要以这根管子的好赖程度决定。
大顺子就觉得力气回来了,挺直腰杆笑了一声。
孰不知,他身边就站着个间谍头子,职业病地,叶先就疑心上这小子有哪里不妥,他悄悄观察着大顺子的神情,见他盯着某一处似乎特别紧张,下心思看了两眼。
他眼睛毒,一下就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那根石管上疤疤瘌瘌的……他跳下去踩了踩,仰头看着吴桂花:“这是什么?”
“你说那疤瘌啊?”吴桂花不在意地说:“是我有一回不留神把那管子踩裂了,调了点灰泥浆糊上的,放心吧,这东西就是不好看,结实着呢,我不会乱来。”
叶先:“……”他先前在司苑局干活,管的就是花盆这块,对材料的性质比其他人更懂。这个年代想用点结实的材料,须得进砖窑瓷窑烧上一遭,像他看到的,随便糊一糊能达到这种硬度……反正他活了五十多年,没听说过!
他背着人,让吴桂花大略跟他说了说灰泥浆的做法,就一脸不可思议地表示他要先回去一趟跟他主子说说这事。
叶先现在跟他主子的心思是一样一样的:这个女人到底还会些什么?
吴桂花见识所限,不知道她说的这个灰泥浆,在她来的那个年代,有个更普遍通俗的叫法——土制水泥。
这种水泥因为做法简单,方便取材,在物资短缺的年代曾经被广泛应用于农村基础建设。后来因为相较于工厂出来的水泥,它更容易开裂,而且凝固慢,抗压性差,后面才被慢慢淘汰。但尽管如此,这种水泥的出现在刀耕火种,青石板铺路的年代依然是相当具有冲击性的。
过去造房子都用个黄泥一糊,Jing贵点的加蛋清糯米浆子,哪里像这个灰泥浆一样,可以就地取材,做法还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