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陈舟说累了,也会让顾正歌说点军营的事情。
然而没用。
他讲的都是些白话,原着那些诗句是绝对没有的,咬文嚼字也是没有的,很多牛逼的设定也差不多忘了,顶多就是讲故事能力突出,把师徒四人和那些妖怪的特点全都体现出来了。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耍流氓,顾正歌次次严厉禁止。
“所以,那天晚上你怎么逃出来的?”
这时候顾正歌的优点就体现出来了。
只是边想边讲,经常前后逻辑错误。
他不是那种太过自卑的性格,不然也不会有想出去看看的心思。
想明白的顾正歌低头把自己藏在墙后,无声的呼出一口气。
顾正歌每天晚上都会找借口去溪边找陈舟,有时候说家里水不多自己去外面洗衣裳,有时候说去某个在井边一起洗衣服认识的小哥家说话,有时候说哪个阿家的针线活有了新样子,去和大家一起看看。
虽然每次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次次都会带点东西给陈舟投喂。
那男人道:“你得管管二春了,偷这么多钱全花了,以后双胞胎怎么办?”
也就西游记,每年电视上都放,偶尔无聊就打开听听声音,大概能把故事顺下来。
陈舟也截胡了两次肉,一次是一种灰扑扑,像鸡不是鸡,像鸟不是鸟的东西,很小一只,陈舟说是野鸭子,顾正歌说是大雁,两人一边争执一边把这只可怜的鸟给煮了吃了。
林阿家狠狠啐了一口:“去你家?你家就三间破土房,你那老不死的爹家还得住一间,你让我怎么去?”
不咋好吃,太瘦,肉有点柴,还有点土腥味。
不可能。
再加上他信奉“说什么不重要,气氛最重要”这句话,有时候说着说着,看气氛正好,还会很突兀的跳到美剧丧尸片,或者讲几个鬼故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地里的活也一直没停,锄完草就要种豆子。
陈舟依旧我行我素。
他感觉轻松不少,最起码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原因。
男人不吭声了。
顾正歌自从那天晚上想明白之后,面对陈舟倒是更自然了一些,再加上没有陈舟的厚脸皮,吃人嘴软,对这人的动手动脚也只是推几下说两句,见他不听不撒手也就算了。
顾正歌聊天技能比他差远了,每次都得让人开头才能顺着说下去,陈舟就这么慢慢引导他,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对于这个聪明的听众,陈舟简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每次都要在他脑门或者手上吧唧一口,来表达自己这种激动的情感。
看到顾正歌吓的一脸惨白,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无助又可怜,这才又满意的跳回来。
那时候年纪又小,很多地方不明白,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似乎是经常整理家务的原因,他对于分类非常擅长。
而对于越发温顺的他,陈大爷表示十分满意。
“呼。”
墙后的顾正歌冷眼看着那年纪已经不小的男人离开,又等了好半天,才推开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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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家也不想跟他说话,催他赶紧走。
林阿家也很发愁:“他根本不听我的,看来得赶紧给他娶个小哥来管着他。”
对于四大名着,理科比较擅长的陈舟其实印象并不太深,都是初中时候看的书,又是一些偏文言文的大长句子,一大段一大段的,拽来拽去看得人头疼脑涨。
把陶罐放进灶房,用缸里最后一点水洗漱完,上床睡觉。
他俩咱一起,一般是陈舟说话比较多,这几天他都在跟顾正歌讲西游记。
他或许有一天会回去,会像来这里一样,回到自己原来的家,过那种他听都没听过的生活,和他口中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生孩子。
很多时候陈舟说的前后颠倒,前言不搭后语,对于他问的问题一时也回答不上来,他也不继续追问,把东西放在脑子里分类好,等下次陈舟再讲到的时候拿出来比对,继续分类放好,以此循环,直到弄明白,才开口讲出来,问他对不对。
门口的林阿家和那男人还在说话。
陈舟一边就着顾正歌带来的饭盒大口扒饭,一边开口问。
还有次是一只野兔子,陈舟非常上心,特意从家里偷了那一小块糖和一把刀,堆了个土灶烧了炭,最后用化了的糖水抹在兔身上,在炭火上烤了吃,风味颇佳。
男人又说:“等二春娶了亲,你就来我家过吧,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改嫁也没人说什么,我也没孩子,双胞胎也得认祖归宗不是?”
顾正歌的行李里面有一个枣树根做的小盒子,花五文钱在安定关集市上买的,跟现代的铁铅笔盒那么大,上下两层,没花纹也不咋精致,但却是一体成型,没有拼接。
不知道林阿家跟赵万春说了什么,这人这几天很老实,每天挑水砍柴,下地干活,勤勤恳恳,话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