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口一阵腥甜,他没想到洛快快会为自己挡住怪物的攻击。洛快快背后全是血,那只怪物的手还死死嵌在洛快快的身体里。他咬紧牙关,眼眶像染了鲜血一样通红。
洛快快已经痛的快要昏死过去,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听不真切。义生把他轻轻放在地上。将他发转的瞬间,接触到阳光的怪物手臂就像吸血鬼白日里厄吸血鬼,慢慢被灼伤然后化为灰烬。
可是,洛快快伤地太严重了。义生几乎能看到他的骨头。他把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慌张的从包里拿出吗啡和消毒器具。
洛快快的脸rou眼可见的变得灰败,义生的手止不住一直在颤抖,他从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以为可以将生命看的很淡漠,不会再畏惧死亡和别离,但现在,他竟然害怕到拿不住吗啡的针筒。
吗啡的效果并没有很好,洛快快依旧痛苦的冷汗直冒,他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到逐渐变弱的声音,每一下都凿在义生的心里。
义生满头是汗的抱着他,哄着:“快快不怕,我们上个药,上个药就不疼了。”
洛快快紧紧攥着义生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扣进他的rou里。“义生啊,哥,我好痛啊,我快要死了,呜呜,好疼啊。”
他哭的可怜极了,义生也心疼的不行,却还是忍着心疼,给他一点点将伤口附近的烂rou剔除,他拿出一瓶墨绿色的ye体,咬了咬牙,将它注射在洛快快的伤口附近。
义生看着洛快快背后遍布的疤痕,明明是这么怕疼的孩子,但又一次又一次冲在最前面,看着他痛昏过去还带着泪痕的脸。义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即将失去的恐惧,他看着草木丛生的四周,似乎是没有丧尸和怪物的痕迹。
他抱着洛快快,尽量避开他背后的伤口。他掏出之前临走时,韩司令塞给他的通讯机,机器样式非常老旧,不过是军用的,娱乐性不大,只能用来和另一台同个频道上的通讯机联系。
义生像是抓住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抓不住手中的机器。按下通讯键的瞬间,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通讯机响了很久,断断续续信号不是很好,却没人接。
他不死心的打了一遍又一遍,心也跟着西下的太阳一点点往下沉,义生第一次感到这么锥心刺骨地疼,可是他的疼一定比不上洛快快。他懊恼的丢掉通讯机,想着该怎么办。好像注射进去的药物还没有生效,或者根本不会生效。不 ,洛快快不会死的。
义生将受伤的洛快快轻轻背起来放在身上,又拖着包裹一直走,手里死死抓着通讯机,他知道奕墨不会丢下洛快快的,这辈子都不会。
西晒太阳毒的让人发指,义生害怕洛快快的伤口被晒伤,只能贴着树荫下慢慢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义生只觉得能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唔.....”一声低yin在耳边划过,义生本来僵麻的身体被一股电流穿过。他欣喜的转过头,试图看清身后人是否清醒过来。
“快快,你醒了吗?”义生语气有些着急,他不敢太过挪动洛快快,小心翼翼地把他从身上放下,他好轻,细胳膊细腿,骨架也小小的,现在就像一个破布娃娃挂在他身上,幸好,他还活着。
洛快快眼神空洞,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只是脸色煞白地不停喘着粗气,他压着嗓子低吼,突然蜷住身体,一直发抖。他抓住义生的手臂,哭着说:“哥哥,救救我,好疼啊,我浑身都好难受,”
义生连忙查看他背后的伤口,惊讶的发现,那些见骨又血rou模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血管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己一根根连接在一起。“快快,别怕,你会好的,疼一下就好了。”
义生把洛快快按在胸口,不停哄着他。洛快快倒在他怀里呜呜哭个不停,时不时地尖叫又刺得人心疼。
愈合的过程漫长又痛苦,洛快快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原本蓬松柔软的深褐色头发,挂着水珠贴在额角。义生怕他脱水,想给他喂点水,可是神志不清的洛快快根本喝不进去。
义生没有多想,灌了一大口水,扶住靠在他胸口的小脑袋,对着那两瓣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将口中的凉水一点点送进洛快快嘴里。
似乎是得到解救一般,洛快快不住索取那一点水分,有些没接住从嘴角流下,滑进衣领里。不一会儿义生嘴里的水就被洛快快喝完,小朋友不死心,还想从他嘴里汲取水分,贪婪的小舌头在义生的嘴里不停搅动。
因为找不到水源,洛快快皱着眉毛又要哭。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义生身上。义生不敢推开他,生怕动作大了会伤到洛快快,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万一又裂开,提取ye只有一支,最好能够撑到和奕墨他们汇合。
“快快,唔,你等等,我给你拿水喝。”义生被洛快快吻得满脸通红,又舍不得推开。知道这一个吻不带丝毫情欲,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应他。
义生深吸一口气,轻轻咬了一下洛快快的嘴唇,洛快快吃痛的放开了义生。一道yIn靡的水丝牵扯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