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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收了狗狗,令狐岱也难得清闲了两天,一是他确实把人打得狠了、需要休养,一是他故意给谢阳煦安排了一些不那么轻松的活儿,想要磨砺小狗的忠诚度,让人变得更听话。
但,真也就是两天而已。
第三天傍晚,令狐正在和一旁的手下确认次日的交易事宜,忽然办公室的门被“嘭——”的一声推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
灰蓝色的眼瞳轻轻掠过来人,又将视线移回了安排表上。
被无视的谢阳煦有些不满,他走上前开口道:“boss,你交代的我都做好了。”
令狐岱对着手下点点头,那名手下便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离开,他这才正眼去看谢阳煦,那张略带稚气的青年脸庞上因气愤已经浮起红晕。
“两小时前我就收到你的报告了,你没有必要再向我汇报一次。”他故意勾起冷淡的笑,气定神闲地双手交叠在一起。
“虽然是这样,”谢阳煦一步一步走到令狐岱的面前,眼神间有些躲闪,却再次鼓起勇气般直视着令狐岱:“我的报告里应该也有写到,对于属下超额完成任务的行动力,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令狐岱听到他这幅说辞,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气息般的嗤笑。
“表示?难道你是叼回飞盘、向饲主摇尾巴讨食的小狗吗?”
谢阳煦一怔,脸忽然红了,连忙鼓起腮帮将头偏向一边,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行为,这么一说确实很像……
可他的初衷并不是这样的啊!谢阳煦在心里抱头呐喊。
他这几天在外面做任务,同时也一直在思考令狐岱赋予自己的新身份——他的狗。虽然令狐对他做狗的要求是“只要听话就行”,也并未对他有什么羞辱意味,但是按理来说狗狗是忠诚值得信赖的动物,是不是对方的意思是说他不再怀疑,而是开始信任自己了?
谢阳煦觉得这样想似乎能够说得通,毕竟自己现在完全被他捏在手里,令狐岱咬定他为了父亲和家族也不可能再反抗,所以恰好利用了这一点才会信任他。
更能够让谢阳煦确定的是,即使令狐岱这个人的城府颇深、心理也极难揣测,但是对方身体传递给他的温度不会是假的。
自从那天对方抱了他很久,在他大哭的期间一直若有若无地安慰着他,将他的头放在离自己心脏很近的位置,近得连有力的心跳声都能听见,也恰恰说明了对方是算准了他不会反抗,有恃无恐罢了。(令狐:我好难……)
似乎情况在向着于他有利的方向发展,谢阳煦松了一口气,当初他潜伏在令狐岱身边的时候,最想获取的就是对方的信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令狐岱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怀疑他了,只是还留有试探的意思。
所以他想趁此机会博取令狐岱的信任,才会将boss没有指明的任务也一并超额完成,让令狐岱觉得他的确是忠心不二的属下。这样的话,之后他就能进一步接近他,等到令狐逐渐放下戒备,将犯罪的证据暴露给他,他就能慢慢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卧底的任务也能够一并完成了。
总算,现在是迈出了第一步,谢阳煦坚定地咬了咬牙,他要变得更加勇敢一些,才能守护住他的家人和国家。
至于,说到他此时的讨赏行为,其实是谢阳煦想要夺回属于自己东西的行为罢了。
他苦思良久也没能想到,有什么办法能让既定的合同回到初始,让令狐主动放弃那些东西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虽然讨不回股份和公司权利,但他可以讨回等价的东西啊!
毕竟令狐岱也说自己是他的饲主,那么,饲主承包狗狗的饮食起居和吃穿用度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嘛。谢阳煦决定以集腋成裘的方式,虽然相比被夺走的价值几乎不值一提,但是如果他以讨赏的方式得到应有的赏赐,他相信令狐岱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总会慢慢慢慢达到目标的。(他甚至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虽然他很不想靠别人吃饭,可如果这个人是夺走他家产的人,那就不一样了,当然是能蹭回来一顿是一顿了。谢阳煦用力摇了摇头,将自己乱成一团的复杂思绪甩出脑袋。
他记得令狐岱为了防备,他的饮食由专人负责,请的厨师长好像还是什么比赛的首席主厨。此时正值晚餐时间,那么首先……
他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走到令狐岱面前,十分肯定地说:
“我是说,既然你是饲主,那就要对我负起责任来,这次的奖励我也不要很多,就是……”
话音未落,带着高帽的厨师长轻轻扣了扣敞开的门,看见谢阳煦也在里面有些惊讶,然而他也并未多说一个字,而是站在一旁等待着boss的指示。
令狐岱幽幽地看了一眼谢阳煦,灰蓝色的眼瞳中深不见底,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示意主厨上前来,轻轻在人耳边说了一些话。主厨得令后恭敬地鞠了一躬,走出了房间。
紧接着,令狐岱也起身,熟视无睹地从谢阳煦身边走过去。
“……”谢阳煦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