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性爱对于曾郁来说是痛苦的。
这种痛苦并不是rou体上的痛苦,而更类似于心理上的煎熬。有的受害人在与行凶者的相处过程中不由自主地爱上绑匪,他则是从给他心灵巨大打击的强jian中获得rou体上的满足。因为生命中再也没有别的希望可言了,所以他选择用金钱换来的前列腺快感犒劳自己。他自认为这一切都是无可置喙的,因为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当然也没有伤害过自己。他获得的快乐是真实的,他所感到的痛苦也全是自愿的。
所以他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快乐后察觉到痛苦,然后再想方设法地用同样的快乐去掩盖痛苦。他虽然还没有做好一辈子都没人愿意真心爱他的准备但是他一直在不断地尝试准备着,这个过程由于是如此地孤独所以他从不认为这对他造成了任何委屈。他在不长不短的人生岁月中渐渐学会了如何对自己更加友好一点,那就是如果上天都不喜欢你的话你就按照自己想活的活法去活吧。反正他从来没有伤害任何人。
他曾经是如此真挚地思考过这些人生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真心喜欢他。用钱交易的性爱只不过是换来一堆本该被物化的交配对象,你情我愿;但如果有那么一刻一个人不想要你的钱也没把你当成一个不值一钱的东西来对待呢?如果有那么一刻一个人他就是因为和你看对了眼想和你呆在一起而作出你想象不到的任何事情而你根本就不想怀疑因为你就是那么迫切地想要相信并且你的心里也产生了无法阻挡的期待那你该怎么办呢?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苦恼有朝一日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过一些想象。比如成年以后他如何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beta,他们两个在各自的人生中同样遭受了许多只有自己才理解的白眼无视无力茫然,他们也同样不自量力地喜欢过一个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然后在某一个做梦后醒来的晚上放弃了所有妄想。他们发现彼此之间原来是那么地相似所以他们惺惺相惜地在一起了。然后他们生出来一个beta孩子,他们的beta孩子像他们一样和优秀出众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是这个孩子会在这样的家庭里无比幸福地长大。他觉得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如果连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上的话那他宁愿躲到一个偏远的山洞里自生自灭,在那里再没有人会对他说一句话,无论这话好还是不好,关键是他再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累赘了。这种想法时常使他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贪得无厌。可是晏邢宇说“那天晚上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他对着他丑陋的疙瘩无所介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里没有刻意,没有施舍,更没有懊悔,仿佛就是今天中午吃的白饭晚上喝了粥。晏邢宇用一双阒静的眼睛与他对视,这眼睛里没有声音,没有情绪,什么也没有。他对曾郁的所有难以卒读的丑恶与过往轻描淡写地说他一点都不在意。但光是这样就让曾郁感激涕零。
他和晏邢宇回到他们久违的家里,躺在他们在一起躺了许多个日夜的床上,像一对因为感情太深而无言相对的夫妻一样做爱。他从来没有如此思念过晏邢宇腺体中的香气停留在他身上的味道,所以他在晏邢宇炙热的性器插进体内的时候紧紧地拥抱着alpha的臂膀,央求他标记自己。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beta,他从标记中不会获得任何快感因为标记只会给beta带来痛苦和不知何时就会在鼻尖消逝的味道。他们两个人在剧烈摇摆的床上吻着彼此的唇,晏邢宇身上有些发凉,因为他在进门前还环抱着曾郁的肩膀在上海Yin寒的风里试图让他的爱人不觉得太冷。曾郁意识到一种莫大的幸福感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升腾起来,他拼命地抬起腰去迎接不断在体内深入的Yinjing,上翘的gui头按压在g点上使他发出了脆弱的尖叫。晏邢宇在孟浪的抽插中失去了理智,他的墨绿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血红的线网。他的Yinjing像是磨锐的锥子一般愈发抵进beta温热的xue道里。
高chao来临的前一刻,alpha进入了假性发情状态。他的犬齿和性器的柱头处极速张大,本能使他坚硬的齿尖抵靠在beta完好无损的腺体上狠命磨动,他恶狠狠地喘着粗气,像是要把曾郁生吞入腹。
曾郁在痛苦即将到来的期待与恐惧中闭起眼睛:“晏邢宇……标记我……”
Alpha血红一片的眸子死死地锁在他的脸上,那里面似乎有一大团交错的藤蔓,看起来如此地混沌不堪。由于犬齿过于锋利,甚至令他的嘴唇边缘开始渗出血迹。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像是从地狱里攀爬上来的泥浆里的恶魔。他的脑子和他的嘴巴都在叫嚣着一件事:“我要cao进去。”
生殖腔口被火燎的gui头奋力地舂着。晏邢宇在与曾郁离别的二十多个日子里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寂寞。在此之前他对寂寞这个词甚至没有一点了解。他在梦里梦到夕阳下他们像海里交叠着漂浮的两条鱼,可是醒过来什么都没有。他的性器不知廉耻地硬了可是他同时又要忙着对曾郁生气。有一天晚上他梦到他是一簇小小的翻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