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悦在造型店打理好头发,才回的学校。
舍友在书桌前坐着,不知是学习还是玩电脑。他见曾悦回来了,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招呼,因为就算他打了招呼,曾悦也不一定会理会他。自从那一次在论文答辩会上吃瘪以后,曾悦整个人就消沉下去了,不仅越来越频繁地旷课旷实验,有一次竟然还交了一篇水准明显很次的论文,教授大为震怒,放到检测系统上一查,重复率高达56%。他把曾悦叫到办公室里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他丢同门的脸,辜负自己的期待。教授骂得曾悦面色惨白,之后又问他最近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担心他一个想不开寻短见。
后来曾悦好了一段时间,积极地做实验,又补交了一篇原创论文,虽然写得没有其他alpha和beta学生好,但也不错了。不过曾悦看人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了,别说是omega,就算beta叫他,他也爱搭不理的。
曾悦被标记了。学校里没有人认识这种味道,但他们能嗅出这是一个a级alpha的信息素,从前他几乎不在学校呆着,现在倒是经常住校,有时会有豪车接送他来去。
曾悦放下背包,扫了一眼舍友看电脑的背影,拿上手机进阳台,然后锁门。
他开始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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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草头咬了一口香蕉。香蕉有些腐烂了,他嫌恶地吐掉那块黑色的香蕉rou,咂咂舌头,说:"他妈的,老子让你买水果,你就买香蕉,老子想吃爽脆的苹果,你他妈的买软绵绵的香蕉。"
摄影师缩在出租房角落,摆弄着他从晏邢宇那儿得到的微型单反,脸上是痴迷的表情,一点不搭理海草头。海草头三两下吃完了那根令人作呕的香蕉,将香蕉皮往摄影师头上扔——距离太远了,香蕉皮没降落在摄影师头上,而是软趴趴地躺在水泥地面。
摄影师依旧背对着海草头,对他的所作所为浑然不觉。
海草头吃完香蕉以后嘴里黏糊糊,所以他要喝水。出租房里的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味儿,摄影师天生高贵,喝不下这样的水,还要花十块钱在路边摊买茶叶放进水里烧。海草头现在一分钱没有,还被人监视着,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摄影师身上,所以他不得不跟着天天喝稀薄的绿茶,晚上亢奋得睡不着觉,鸡巴立得梆硬。摄影师长了一张令人阳痿的脸,他不得不到处搜罗色情照片用于撸管。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有半个月,有一天海草头无意中拍到了曾悦穿一件风sao的半透明网纱衣奔赴酒店和顾浩思约会的照片,从此以后海草头就靠这张照片撸管了。他的鸡巴一见到这张照片就硬得像风干了三十年的馒头。海草头觉得自己简直是疯狂地爱上了曾悦。
他把摄影师刚洗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手里欣赏。曾悦被兜头淋了一身的水,西装外套内的白色衬衫shi透了,隐隐约约地露出里面嫩粉的皮肤,不过呢就看不到ru头。摄影师为这Jing彩的一幕连续拍了三百四十一张照片,择优洗出来了十张,全给晏邢宇的秘书寄过去了,两天以后秘书给他们打了三万,并让他们继续努力。
海草头抚摸着照片里曾悦被扇了一巴掌后红肿的脸颊,嘴里喃喃着说:"小美人儿……你的脸是被我的鸡巴扇肿的,别害怕。"
那一天白曦晨走路的时候掉了二千一百块现金,这些钱后来被他们俩捡走了。摄影师要了一千一,他不敢吭声,就拿了一千,放到往常他铁定就算把摄影师的头打破也要把那二千一百块全部夺走。
摄影师洗照片的时候就在那笑,发神经。海草头问他:"你他妈的笑个屁在那笑?"
摄影师一边笑一边说:"这次赚大了,这次赚大了……"
"呸。"海草头把干巴巴的茶叶吐到地上,拿过一张看完的报纸和一卷透明胶,撕吧撕吧做了个简易的信封。他将那些曾悦被白曦晨扇巴掌的照片装进信封里,又用透明胶封好。他站起来,把信封放进上衣口袋。
他去洗手间照镜子,他觉得他现在这模样还是不够整洁干净,于是他又穿了一件新洗的外套。海草头出了门,走到两条街外的洗发店去洗了个头,然后神清气爽地进了邮局。
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人会用邮票寄信了,大家都寄挂号信,四块二一封,海草头寄信的时候还上网查了地址。
他让邮局的信差帮他打上收件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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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浩思收到了一封挂号信。
大信封里还有一个小信封,小信封是用透明胶拼凑成的,看起来非常简陋,他让助理打开。助理从信封里拿出几张照片,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他问:"这什么?"
助理犹豫着说:"呃……这是……白先生和……"
他将信封夺过来,拿到眼前一看——那上面有白曦晨的侧脸和曾悦的正脸,第一张照片曾悦头发shi哒哒的,脸上似乎有水;接下来的照片是白曦晨指着曾悦,然后甩了他一巴掌。顾浩思皱起眉,将这几张同一时间段拍的照片粗略地翻过去;最后一张照片有些不同,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