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绚透着危险的眼神警告下,莫跃乖觉的按命令把地上的浴袍穿上,用力压下了想开口求情的冲动,只是在开门时回眸望了望祈绚,眼神还带着一丝的希冀,谁料祈绚只是撇头倒回床上,绑续睡他的回笼觉。
祈绚的无情多少也让莫跃觉得胆寒,他也明白到这样毫不留恋的处理手法总究是会落在自己的头上的,是自己无法逃离的结局。
莫跃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拐着步的走了起来。
在他喘气粗粗的赶来了车房时,汪梓已被押了在地上跪着等候,他眼神淡然却空洞,无焦点的视线落在远处的草地上,良久才轻轻眨了一次眼睛,就像灵魂已飘离rou身的人造躯壳,彷佛接下来的事全部都跟他无关,让人不敢接近。
莫跃也接着跪了在他的旁边,顿时语塞的他无措的不知该说甚麽的时候,汪梓倏然把脸转过来,勉强的勾起了一个微笑,莫跃却只能在他的眼底看见沧凉「谢谢您。您不用觉得自责的。」
莫跃欲言又止,他感觉自己像目送将被送上刑场的死囚,只能袖手旁观他的远去,「抱…抱歉,我没能帮到你…」
汪梓迳自摇头,视线又放了在无法触及的外面,像是安慰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着「逃不了的,他不会放过我的,这才几天?他到底想我怎样…」语气中的心酸和旁徨直让人心里发堵。
莫跃安慰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两辆大型的货车已经驶了进来,五六个看上去目无表情的彪形大汉随之下车,其中两人还架着一个铁笼,他们向刘管事点头打过招呼後互相打了个眼色,便有人走过来一把的拽着汪梓的头发把他拖行,想把人塞在笼子里运走。
汪梓被拉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他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的恨意,但力量悬殊的他没有反抗,他扭头看着莫跃——那个已明显被吓着的少年,正害怕却又无得为力的看着他。汪梓开口,用尽全力的大声朝莫跃说,焦急的语气中隐隐有些感慨「你和我不同。他很在意你,你自己……」莫跃只能清楚听到头两句,汪梓的嘴巴已被捂实,再也说不到後面。
在水深的娱乐圈浸yIn多年,汪梓的人生阅历自然比他们丰富和成熟得多,当事人还在雾里看花,他这个旁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一个不擅表达感情,一个自卑不安;一个信心十足,一个不再骄傲,两人的身份差异太大障碍也多,但至少,在意的心是相向的。
他和莫跃起点本来就不一样。
一个天,一个地。
他已深陷无边又绝望泥泞,但也希望其他遭遇相似的可怜人能看见阳光。
他想看看,不同的起点是不是就能走到截然不同的结局。
那些护卫粗暴的把汪梓推进笼里,也不给人喘气的空间,一鼓作气的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巴,再将整个笼子放到货柜後便弓身道别,「打扰祈少爷了,十分抱歉。殿下吩咐只把人带走,其余的都是赔礼,请祈少爷笑纳。」
莫跃还来不及回应,甚至没机会多看一眼,说句再见,汪梓人就如同一件普通不过的货物般被运走了。
他就呆呆的站着目送车子直至它从视线中消失,恍神了一会才匆匆的往主人的卧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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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打扰主人睡觉的莫跃轻轻的打开房门,才探进头来就看见正抱着枕头坐起的祈绚,莫跃深感不妙快步跪了在床边,垂眸驯服的任由主人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祈绚左右端祥着莫跃的脸,淡淡的问道「哭了?」
莫跃慌张的摇头,又怕过度用力会脱离了主人的掌控,只能小幅度的摆动,嘴巴嗫嚅着说「没有,奴才没哭。」
祈绚这才放开了箝制,转而揪住了莫跃一边的耳垂,半吓半哄的说「以後只能被我Cao的时候才能哭,其他时间哭一次我打一次,听清楚了没?」
莫跃顿了一下,羞臊的点头,乖乖的应了是。
祈绚这才满意,侧身拍了拍床褥,腾出了一些空间「上来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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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跃觉得自从汪梓走後,主人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没有太大的分别,但待遇上可见的改善了不少,他贴身跟着主人的时间也愈来愈长,那个杂乱的地下室他已很久没有踏足过了。
本来布置简单的主卧现在除了那张加大双人床外,床边更多了一个小窝,湖水绿色的软垫上有一张纯白的珊瑚绒毡子,一个骨头形状的布偶看上去可爱得很,这个虽小但舒适的小地方便是属於莫跃的小天地。而为了清洗上的方便,祈绚甚至把房内的後备浴室拨了给莫跃使用,令莫跃的日常生活起居都能在祈绚的房间里完成。
他像成了主人的贴身侍仆,帮忙摊分着林默鸢处理的事务,新来的家奴对他亦算是客气有礼,至少不曾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他营营役役的过着这种称得上舒适的日子,本来不安敏感的心也逐步的放松了下来。
莫跃一直不敢向主人询问汪梓的下落,只是在偶尔看见电视上播放的连续剧时会想起那双忧伤的眼睛,直到今天吃着早餐滑手机的祈绚看着看着突然啧了一声,一段语音对话在喇叭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