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场梦
题记:那年山河壮烈,塞外烽火难竭。将军铁马为良颜,金戈战鼓不灭。锋镝销,折戟沉。犹闻鬼门泣白骨,孤魂未曾歇。
经年旧雨yin不休,当时风惊故人眸。回首不见青衣处,一人独向晚,天凉不知秋。却道萧叶沁霜白,误了春秋。恨恨恨,满纸苍潦忘难收,今朝举酒醉先生,夜夜空寂留。
………一枝北第三卷《囚宠之俯首称臣》
…
厚重的钟声终是敲醒了经世年轮,辛酸往事湮灭成历史尘埃,又不知道在谁的指尖灰飞烟灭,无迹可寻。
“太子太子,醒醒。”一道清亮的女声好似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透着几分俏皮。
“听说前朝出了个少年将军,陛下今儿个早朝时刚刚封的官,奴婢偷偷去看了,是个顶顶俊朗好看的人。”明月捂住笑,拧干毛巾给床上的人擦拭。
竹竿撑起窗扉,清新的阳光随凉风潜了进来,映着殿内忙碌人的身影。
shi热的感觉擦过肌肤,触感再真实不过,少年缓缓睁开眼,心口有点闷痛,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他坐起身晃了晃脑袋,瞥见蹲在床边的人,打个哈欠问:“你刚刚说的什么少年将军?”
“就是楚大将军的义子啊,几个月前陛下举办宴会时您还见过的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明月嗔怪道。
少年挖了挖记忆:“好像有这么回事,这跟本太子有什么关系,我还要再睡会儿,别吵我。”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您可不能再睡了,您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
明月犹豫着开口:“……娘娘的祭日。”
床上的人刷的睁开眼睛,匆匆忙忙跑下床,又发现没穿鞋袜,赶忙跑回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早朝是不是散了?父皇来了没有?”
“您别急,早朝刚散,奴婢才从那边跑过来,陛下这会儿正与楚大将军商量边疆的事,应该要一阵子,您先拾掇着,来得及。”
少年松口气,肚子叫了一声,惹得边上的明月偷笑,她挑件素一点的锦袍给人穿上,旁边的宫女帮忙递东西。
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眉开眼笑,殿内一阵热闹。
等收拾完了,少年抱着糕点盘,匆匆吃了几口,带着一行人往太宸殿赶。
他一惯受宠,殿门口的太监总管不敢拦他,放人进去了。
启皇正与人商量战事后续,见人来了,皱了下眉,摆了摆手:“今天就议到这罢。”
“是。”大将军楚琅转身要出去,边上的人却一动不动,顺其目光看去,来人正是太子离。
“父皇,您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少年人好听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楚琅赶忙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紧接着是一道低沉的男声,说着同样的话,那人说完,袖中的手攥得很紧,看向少年的眼睛藏匿着深不见底的晦暗。
太子愣了下,上次宴会灯光昏暗没看清对方模样,此刻看了,确实惊为天人,难怪明月那丫头兴奋了一早上。
他朝对方微微一笑,转而去扯启皇:“父皇,今日是母后的祭日,时辰不早了。”
帝王翻看奏折的手一顿,抬眸时一切正常,站起身:“近日政事繁忙,差点误了要事。”语罢望向太监总管高德:“即刻准备。”
“是。”
楚轻目光锁定那道杏黄色身影,直到人出了大殿。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楚琅边走边问。
“义父多虑了,见到太子理当行礼,怎能先走?”
“是吗?”楚琅是武将出生,又是个粗人,心思没有那么细,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儿考虑的是,最近朝中势力动荡,将军府也该到站队的时候了。”
“这事不急。”
“你看重哪个皇子?”周围人离得远,楚琅眯着眼睛小声问。
“自古以来,嫡庶尊卑有序,义父这话多余了。”
长空飞过一只苍鹰,发出一声尖鸣,最后悠然落脚于庑殿顶之上,有人急切跑过去驱赶,弄出不少响声,楚琅分神望了眼,拧眉道:“你该清楚太子不学无术,难成大事,且……”
“义父!”楚轻声音沉了一分:“此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储君就是未来的帝王!帝王不可非议!”
楚琅脸上闪过不自在:“你今日怎生变得如此奇怪?”
楚轻沉默不语,出宫门时回头瞥了眼东宫的方向,里面的灼热被掩藏的很好,他收起神色坐上马车。
“……大概是做了一场梦。”
可不是一场梦吗?
只是这一次,不该再重复了。
……
夏日蝉鸣聒噪,天气燥热,太子离无聊的趴在凉亭栏杆上朝下看,手里一根竹竿搅和亭下碧水,晃碎了头顶古树倒影,青儿指尖捏着一颗晶莹的葡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