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卷 第七日 平静的终局(下)
检查的结果便是,国师美人被压着逗了半天,明明是作为治疗的一方,却被摸得脸红气喘,衣衫半褪。偏偏那始作俑者还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时是左边胸口处闷闷的气息凝滞,一时又说在海底墓场好像感染了些邪气,四肢发冷之类的,半真半假的把人哄得团团转,国师嘴上说着不相信,却真心实意地为人担惊受怕,眉头皱了又松,运起不算Jing炼的治愈法术,手忙脚乱地救治着人。
自然皇太子也不在意这些,他是受了点伤不假,但以他的能耐,顶多就是打坐运气半日的事,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只是见他的小梓宝贝如此紧张,心里暖融融的十分受用,加上诸般繁杂事宜也告一段落了,便放松心情同人顽闹起来。
“唔……你……你是蒙我呢!”
国师恼得用手捶他,气得小脸鼓鼓的,波光潋滟的红唇被吻得微微泛肿,彷如带露的樱桃般,惹人采摘。
“冤枉啊,我是真的不舒服。”
“胡说!我看你好好的!”
“你摸摸这里……哎,是真的疼!”
皇太子低低地笑着,用手臂圈着人往床榻的方向带。此时更深露重,船上静得落针可闻,极欢而罢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踏入了沉沉梦乡,他们二人虽是面对面,也放轻了声音在对话,让这本就亲密氛围更是暧昧了三分。国师半推半就地被他压在枕头上,咬着下唇,有些欲言又止。
“宝贝?” 皇太子察觉到这份犹豫,动作顿时规矩起来,他俯身亲吻国师的嘴角,轻声道:“要是你不愿,那我……”
那美人并没有立刻应答,很轻地叹了声,垂下眼帘思索了一阵,浓密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蝴蝶般在微微抖颤,皇太子也不敢催促,只屏息静气地等着,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着人,生怕错过了一丁点的情绪反馈。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片刻,黑发里的狐耳朵抿了抿,美人虽然没有与他对视,却探出手来勾住了他的脖颈。
“这……这是?”
皇太子呼吸一窒,差点要被滔天的狂喜所淹没。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以他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为基调,快则三五年,长则几十年,他早就做好了持续作战的心理准备,加上先前的确是他心急了,用不入流的手段逼迫了人,要不是这次尚算和谐的并肩作战,以及师门的加成,怕是要与人坐下来平静对话都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呢,更别说情意绵绵地耳鬓厮磨了。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掉下天大的甜饼,怎能让他不如痴如狂?
那美人却没再说什么,也不复挣扎扭捏了,只是板着小脸与他约法三章:
“你……你要是一心助我,也不是……唔,不可以,但从此以后,你不得强迫我,第二,也不许跟外人说我们的关系,特别是师尊!第三,不许对我隐瞒,要是让我发现你有藏着掖着的秘密,那就……”
“不会的,不会的,宝贝,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告诉你。”
皇太子捧着他的脸颊用力地亲吻,每一下都灼热而真诚,仿佛要将灵魂都掏出来烙印其上,笑容在他那张素来冷淡自持的脸上夸张地绽放,国师美人哼了声,似乎不太信这甜言蜜语。
“你……唔……就会哄我!别,别乱摸,先等等!”
“嗯?”
皇太子哪里等得,本来还故作拘谨呢,打算先一点点地积攒好感,眼下得了大赦,不免冒进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将人剥了个Jing光,正是赤诚相见箭在弦上的时候,突然窗台上砰咚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入!
二人均是一震,皇太子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了,甩手就是一个防御阵法,先把两人护住再说,那小狐狸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无比依赖的模样让人心里甜得一阵阵,只是回过神来后定睛一看,却发现那闯进来的物事竟是带着狐族印记的小光团。
“咦?是长老?”
国师怔愣了下,连忙推开人,一面手忙脚乱地理着衣服,一面翻身下床。
皇太子顶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看向那光团的目光都快要吃人了,只是他也知道轻重,这个时候来传讯,怕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吧。
果然,那光团被法术接通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巴掌大的小狐狸,在国师的掌心里急急地说道:
“昨日海族入侵青丘,折损我方三十人马,如今还在僵持当中,听闻大宁国师正与东海海族对峙,特此警示,还望诸事小心。”
言下之意便是我们这边忙不过来了,有事儿你自己搞定吧,国师心里咯噔一下,要换作以前,他肯定乱了阵脚,如今有了皇太子这个得力帮手,不免想得更深,与人快速地交换了个惊疑不定的对视,寒声追问:“是虎翅鱼吗?还是鱼面人身的赤鱬?为何会远到青丘山?”
狐族世代相传的聚居地位处中原,四周均是群山峻岭,和海族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突然就对上?莫非是杜长老从中作梗?!
那边叹息一声,换上了颇为稚嫩的声线,此前这番话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