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又胡乱洗了个脸,才按下接受。
视频那边陆玄穿着破破烂烂的外套,头发也歪七倒八的,嘴唇周围青色的胡茬已经淡淡的冒了出来,看起来实在是不修边幅,背景是一大片黑压压的山,荒无人烟。
“怎么这么久才接?”
“洗脸去了,没听到手机响。”怕陆玄不相信似的,严柯把shi漉漉的碎发凑到镜头前拨弄了几下。
陆玄在屏幕里轻笑,偏头点了一根烟,嗓子有些哑,“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导演把我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糙有糙的好看,拍戏累吗?”
“台词不少,但有很多需要自由发挥的空间,总之挺有挑战的,不过我发现,有时候当个傻子也挺好,没有包袱,可以放飞自己。”
陆玄把屏幕在四周晃了一圈,连绵的山脉好像看不见尽头,远处还有几声狗叫传来,在寂静的晚上闲得格外清楚,“其实清水湾这边还挺好的,气候也好,就是太远了。”
严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也抿嘴笑,听着陆玄絮絮叨叨的,这几天压在心中那股烦闷好像瞬间就消失了,想念一个人的时候,能够听听他的声音,就已经非常知足,再能看到她的脸,简直高兴到想要上天。
“你不在家,怪不习惯的。”
“嗯,我在剧组天天跟他们一起吃盒饭,有点想你… 做的饭了。”
那句有点想你一出来,严柯感觉心跳猛地停了一拍,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就冒了出来,他想去清水湾找陆玄。
走之前帮陆玄收拾行李的时候,听他说要先坐飞机到西安,再开车三个小时过去,反正一路很折腾。但这个念头一旦有了火苗,就越来越旺盛,无限蔓延,严柯觉得自己快被念头烧昏了头,点开APP查找最近一班到西安的机票。
明天早上五点四十,好早。
“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困了?” 陆玄那边熄灭了烟,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 拿着的手机就拍摄出一个奇怪的角度,不过陆玄怎么拍都是好看的。
严柯听到这话赶紧抬头看摄像头,瞎扯了个理由,“啊不是,我刚在看工作信息,写的歌demo出来了,等你回来录音。”
“好啊,歌名叫什么?”
“《你》。”
“我?”
“不是,就是一个字,你。”严柯一只手压着枕头,用力的扣着枕面上的暗花,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不知道陆玄听完会是什么感觉?歌词每一句几乎都是在写他对于陆玄的感觉,不亚于表白。
画面里有一个胖子过来拍陆玄的肩膀,“玄哥,潘导找你。”
“你有事先去忙。”
“嗯,早点睡,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陆玄那边屏幕很快就黑了下去,严柯仍然保持着通话姿势捧着手机傻笑,陆玄跟他约明天的电话,要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会不会吓死?
激情很容易上头,等严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收到了订票成功的短信,呆一天返程,应该不至于耽误陆玄时间。他从来没有这么痛快的开始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此时心中想着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可以瞬移到他身边。
已经晚上十一点,他顺手点了卤味的密封外卖放箱子里,又做了一堆布丁当作给工作人员的小礼物,才满意的躺上床。
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赶往机场,繁华的城市在深夜里显得有些空旷。
要入冬的天气灰蒙蒙的,只看得到朦胧的月亮,清水湾那边空气好,应该可以看到满天星星吧。严柯这样想着,困倦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和陆玄一起看星星,该是多么快乐的事。
刚上飞机就睡死过去,到了西安,他不敢问米莉,悄悄找小白要了详细拍戏地址,在机场租车开了三个小时,才到陆玄拍戏的地方。
又困又饿,在远远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消失殆尽, 只有满眼的欢喜。
小白正在监视器旁边一边啃着水煮玉米一边看戏,看到严柯的出现,眯着的小眼睛都瞪大,惊得玉米都掉了,“你怎么来了!问我地址是来突然袭击?
严柯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嘘,别说话。”
那边戏正拍着,陆玄饰演的傻儿子“阿福”因为疯疯癫癫做错了事情被他爸暴打。老爹叼着卷烟,随手抄起一根藤条很有技巧的就冲着陆玄后背挥了过去,一下一下的,看得严柯心都紧了,他想到陆玄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是不是就是这样来的?
陆玄入戏很深,缩在地上无意识的抽搐,地上的杂草就乱七八糟的粘在身上,狼狈不堪,他翻滚躲避着藤条的鞭打,声音从撕心裂肺得哭喊到无力的喃喃自语,“阿福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老爹的鞭子仍然没有停下来,仿佛是打累了,他蹲下身把烟头猛的往陆玄腰上重重的一按,换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陆玄双眼已经充血,老爹却无动于衷的冷漠着,嘴里还恶狠狠的咒骂,“傻逼,怎么当初没把你弄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