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姬这才发现,婳裳管天后叫“母亲”,却从未叫天帝“父亲”,可想天帝是个怎样严厉的人。
“听母亲说,哥哥以前并不像现在这般冷冰冰的,虽谈不上活泼,却也是个温暖的人。去了漠北三百年,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同谁都不亲不热的,就连母亲也很少亲近。
母亲心里其实多少有些怨天帝,一百岁,不过还是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就这样被送到那个生死不明的地方。
这个荷塘,如今是哥哥在打理,不过除了我谁都不知道。所以,哥哥是个很重感情之人,只是面上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只要上了心,就成了个死心眼儿,现在估计都没发觉自己对你动了心吧!”
凤姬似乎有些明白婳裳的意思了,既然南宫宆尚不知自己的心意,不如就由她来断了这个缘,“公主的意思是我来?”
“我承认我试探过你,本来我想着,即便是天帝反对,只要你二人心意相通,我是很愿意成就一段佳话,不想哥哥再次因为天帝而做出什么不情愿的事情。但是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看来,我很清楚你对哥哥并无男女之情,虽然觉得可惜,但是我也要尊重你的选择,毕竟我可是当你是朋友。”
婳裳看着凤姬,笑得没有一丝芥蒂。
若说此前凤姬只是觉得婳裳大度聪慧,那听了她刚刚的话,凤姬由衷地觉得感激。
“凤姬并非无欲无念,只是阖族的死因是我目前最迫切要找到的。南宫哥哥的心思,凤姬很早便看出来了,只是凤姬愚钝,不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他,所以一直在回避,以为同往常一样,便真的同往常一样了。”
婳裳晃着胳膊,慢悠悠的围着凤姬转圈,“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直来直往的性格,什么都可以坦白地讲,好像什么都不是问题。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这世上怕是就没有那么多的误会和烦恼了。”
凤姬点点头,“谢谢公主夸奖!”
“哥哥在其他方面都很灵敏,唯独在感情上一直都很迟钝,所以,凤姬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哥哥这个结,怕是还要你来亲手解了。既然不喜欢,那还是尽早说明了,切莫等哥哥真的以心相倾,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了。”
“凤姬明白。”
湖风吹来,凤姬打了个喷嚏。
婳裳抖抖裙摆,“回去吧,该着凉了。”
晚上躺在床上,虽有困意,可大概是心中有事,凤姬辗转难眠,想着婳裳同她说的话,又回想起这些日子同南宫宆的相处,终是心生愧疚。
“看来是要寻个机会说清楚了。”凤姬暗暗下了决定。
次日,凤姬在找不到南宫宆的情况下,去了西海走一遭,听婳裳说西海附近有个镇子,去那儿打听打听,或许能有些以外的收获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凤姬回屋拿了两件婳裳前些日子送她的防身用的东西,刚要出门,她想起什么,再次返了回去。
打开床头放着的小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海螺做成的吊坠儿,是南宫宆给她的,让她贴身带着。万一遇上危险,用手摩擦吊坠,南宫宆便能及时知晓她的位置,凤姬虽不想再麻烦他,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
眨眼间,凤姬已经到了南天门,虽说守门士兵不会拦着她,但是但凡经过南天门必然会被记录在册,那南宫宆就一定会知道。他若是知道,必然会分心于她,凤姬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于是准备自己偷偷溜下去。
趁着两班守卫换班之际,凤姬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回头看了眼,还好没有被发现,庆幸之余,凤姬飞速跳了下去。
这时,自柱子后面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参见太子!”
南宫宆挥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禀太子,公主刚刚下去了。”
“知道了,你们忙去吧!”天兵们领命起身。
其实,从凤姬出了婳裳的寝宫,便有宫娥来报,南宫宆猜她是要去西海,虽知道她将唤螺带着,却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究竟想如何躲过南天门守卫的眼睛,私自下界。
果不其然,她当真胆大,只是为什么偏要瞒着自己。
刚刚来的路上,南宫宆便在想这个问题。
踱步到南天门边上,望着凤姬跳下去的地方,南宫宆若有所思。
这边眨眼间,凤姬已经到了西海,没多犹豫直接扎进海里。不得不说,果然是鲛族,在水里不仅没有半点难受之处,反而比陆上和空中更自在舒服。
昨天回去,凤姬跟婳裳要了一份西海的地图,婳裳问她做什么,她只说留着备用,婳裳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果然派上用处了。
按照地图上的标识,凤姬又将西海寻了个遍,只是仍旧没有什么发现,就在凤姬准备出水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异香。
本来凤姬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幻觉,在水里,哪里能闻到什么味道,但是转念一想,原主这身体身为鲛族自然在水里嗅觉更灵敏,况且那种香气太熟悉,像是刻进骨髓里那般深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