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这手浪漫玩得我措手不及,以至于我愣在原地,竟忘了叫他起身,林商言在旁边担忧地攥了攥我的手,我才如梦初醒:“起来罢。”
林景解散了队伍,这些军士看我这一国之君没什么架子,好奇地逗留在原地假装在做什么事情,实则都在偷偷打量我和林景。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
林景刚刚还在豪情万丈号令三军,真站在我面前和我四目相对,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瞅着他,他便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怎么快三十了还那么会羞?
我也不说话,伸手揽过他的腰,光天化日,大家还都在看着,倒也没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林商言疑惑地看着我们,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在说:怎么还上手了呢。
林景大约是察觉了林商言的小情绪,牵住了他的手.
这样一来,我环着林景,林景牵着林商言,倒真像是一家三口了。
我心里正高兴着,就看到远方一个汉子抡着佩剑四处甩动,就像个耍杂技的一样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提溜着一捆兽rou的貌美妇人。
啧,是原夜。那妇人估计就是林商言说的那个裘三娘了,确实有几分姿色。
原夜跑过来,把滴着血的剑插在雪地里,微喘了口气,看向我:
“你来了。”
原夜还是老样子,拽得二万八五,明明咬牙切齿偏偏又装作云淡风轻。
我点了点头,心里自是知道就是眼下原夜规规矩矩没有对我大打出手,他此时的心情恐怕更像是那把插在雪地里依旧摇晃不止的血剑。
裘三娘好奇地看我,戳了一下原夜:“这位是?”
“当今圣上,屈尊来这小地方了。”原夜甩下这一句话,就拿起佩剑,顾自进了裘三娘的客栈。
这老小子一如当初一般的没礼貌。
裘三娘一愣,就要下跪行礼,我忙扶住她的胳膊,“不必多礼。”
她于是改而对我欠了欠身子,“草民见过陛下。”
我微微颔首,就听她又说:“外面凉,陛下,进客栈里歇息吧,正好今天原师傅打了好几只珍贵异兽,我做了给大家热热身子。”
唔....确实是个贤惠知礼的女人.....
我又瞄了旁边的林景一眼,抬起脚,和林景、林商言,一家三口,齐齐整整也进了客栈。
原夜狂放地坐在那,一只脚翘在椅子上,半倚着墙,手上拿着一坛酒,看我们进来,轻轻一笑,拍了拍桌子:“过来坐吧。”
落定,裘三娘放了几幅全新的碗筷,就去厨房里忙了。
林景也没刻意挨着我,我旁边一个是原夜,一个是林商言,我和林景把林商言夹在中间,这小孩估计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捧着个小脸有些惶恐,一会儿又悄悄抓他爹爹的衣袖。
我咳嗽了一下,对着林商言缓声道:“我叫商诀。”
林商言闻言点了点头:“哦.....商叔叔您好。”
我:???
是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可他都叫林商言了。
这小孩之前瞅着很聪明的啊,怎么突然脑筋就转不过弯来了呢。
原夜在一旁闷笑:“他是曲水流觞的觞,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林景仓促解释:“商是国姓,要避嫌的,所以就用了曲水流觞的那个觞。”
这下林商言有些明白过来了,乌溜溜的小眼珠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景,攥着林景的衣袖摇了摇,嗫嚅道:“他...是父亲吗。”
林景点了点头,那孩子却突然哇地一声,哭着扑进了林景怀里,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林景搂着他,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哭,言言别哭,不是总想要父亲吗,父亲来看你了,该高兴啊。”
林商言渐渐止了哭声,打着泪嗝说:“爹....你没骗我,父亲要当皇帝,在做大事,是因为太忙了,才不来看我们的。”
这翻话可把我心疼狠了,这小孩看上去少年老成,还嘴硬,其实心里想我想得不行,究竟是我儿子。
林景的感悟怕是比我更深,毕竟多年来孤儿寡母在寒窟煎熬的是他们,我纵是想念林景,也料不到林景当时竟有了身孕。
林景笑着把脸贴在林商言的脸上,点了点我的方向:“言言,叫父亲。”
林商言的眼睛红肿,眼眶里都是泪,朝着我小声地喊了句:“父...父亲。”
我们还不相熟,故林商言还是有些怕我,一声父亲,像是从嗓子里死死憋出来,我凑过去挠一下他的头发,“儿砸。”
林商言小声回应:“嗯....父亲。”
半响,林商言破涕为笑,说了一句除了我之外让谁都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说他一定会来的.....你真的来了。”
“嗯嗯,我来了,言言,咱们以后一家人都在一起,好不好?”我伸手去搂林商言,和林景的臂膀一触即分,却宛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