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本来是打算查完账带他的小母狗去会所吃饭的,但男孩被灌了一屁股Jingye,目光浑浊的靠在他肩上,看起来不像还能吃饭的样子。
司机把车子开过来,暗夜本来想抱着男孩直接做进车里,可姿势过于费劲儿,他就停顿了一下,撤回了伸进车里的右腿,打算直起身子把男孩递到保镖手里再坐进去。就在这瞬间,轮胎摩擦路面的啸叫声破空响起,暗夜像猎豹一样敏捷的往前窜了出去。他乘坐的沃尔沃被狠狠撞歪了尾部,几个保镖也人仰马翻倒在地上。
安东尼从暗夜手里摔了出去,他眼前黑了几秒,抬头就看到两米外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时间似乎缓慢了下来,他甚至能够看清握着那只枪的手扣动扳机的过程。安东尼的脑子空白一片,他已经受够了,被暗夜抱出来的路上,他除了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想死再没法思考别的,此刻他看着这个枪口就像看到了救赎的希望。
安东尼猛的爬了起来,展开了双手。“嘭”的一声巨响,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推向后方,左胸绽开撕心裂肺的剧痛。安东尼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那个枪手,然后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暗夜一般都是带10个保镖出门,因为安东尼,今天他多带了一倍护在外围。枪手只开了一枪,就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人扑倒了。倒地的几个人立刻就爬起来护在他四周。其他外围的保镖开枪打死后车里的司机和枪手也围了过来。
载保镖的车冲了过来,撞开前方堵着路的车辆,沃尔沃的司机在刺耳的车辆碰撞声里冲着暗夜大喊了一声,说车还能开让他上来。
暗夜钻进车里,犹豫了一秒,他的第一反应是扔掉那个替他挡了一枪的男孩的,但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因为这个男孩,他多带了人手,而且暂缓了进车的动作,最后还被护了一枪。这次刺杀规模不小,如果他像平时一样行动,在狭窄的车厢里根本躲不开那么近距离的射击。他们俄国黑手党是有信教传统的,暗夜冥冥间觉得是上帝派这个男孩来救他一命,于是他对车门外的保镖喊了一声。保镖冲出去拖住男孩的胳膊把人甩进了车里。
在车门关上的瞬间,司机松开刹车,把沃尔沃开上了人行道一路狂飙离去。
安东尼被带去了暗夜藏身的小宅邸,子弹原本是应该打进他左胸下方的,却被暗夜刚挂上去的泪滴形钻石以及铂金的托底隔挡了一下向左偏贯穿了胸侧,虽然伤到了肺叶,却并不算致命,他在床上发烧昏睡了三天,醒过来就无声无息盯着房顶发呆。
暗夜从地窖里出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裤和一件染满了血的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背心,“招了,是乌索阳那个杂种,”暗夜一边在裤子上蹭手掌里的血污一边对手下说,“进去收拾一下,老规矩,埋远点。”
他裤子颜色深看不出来,但其实也已经被血染透了,所以手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正准备去洗个澡,就听见手下提了一句,“它醒了。”
暗夜挑起眉毛点了点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可脚上打了个转就直接往安东尼所在的房间走过去了。暗夜原本是想问问男孩为什么要给他挡枪的,但他站在床边看着男孩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没开口,仅仅是站了一分钟就离开了。
这次的事情让他有点在意,可他又吃不准自己在在意什么。洗澡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这只小母狗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是最漂亮的一只,是他亲手调教的,是相对健壮不那么容易死的。这些虽然都很特别,但又不足以让他产生在意的情绪,毕竟他父亲横死街头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思来想去,暗夜还是觉得街头枪战时那灵光一现的念头是关键,这或许是一只能带给自己幸运的小家伙,那么他就有必要确保这小东西忠诚的留在他身边。
他自觉暴力和恐吓已经成效卓着了,自己也对男孩不错,起码以前那些小家伙可没有这么好的伙食以及陪自己出去的优待,更别提买珠宝做礼物了。现在是时候再推一把,彻底绝了男孩想要逃走的念头,然后再好好安抚一下就够了。他惯用这套手段,收服下属,策反敌人,屡试不爽,何况这种从孤儿院里弄出来的孩子,只要偶尔对他们温柔一点点,就很容易对饲主产生依赖和情感。
又过了一周,暗夜解决掉乌索阳后,依旧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反而叫人把耐丽莎接了过来,让她照顾男孩。
安东尼已经习惯了有耐丽莎时不时出现的短暂陪伴,见到她便莫名觉得安心。他们不是朋友,甚至没有真正交谈过,可安东尼就是觉得耐丽莎是这个满是罪恶欲望的炼狱里唯一能代表正常和善良的人,像一颗小小的火种,虽然微弱却顽强而坚韧。
耐丽莎却不似以往会跟他念叨两句,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更加殷勤的照顾他。
安东尼本来Jing神状态就不好,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却到底伤了元气,所以整天昏昏沉沉,没太在意耐丽莎的变化。直到某天夜里,房子里忽然想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厮打的声音,吵醒了安东尼。
安东尼在没有受重伤或者用药的情况下一直睡不好,听见响动立刻就醒了。他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