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孩童,唯有抓紧自己仅有的毛毯,才能获得些许的温暖。我的心确确实实地为他颤动了,阿波罗说得没错,沉睡着的阿瑞斯拥有了值得人喜爱的一面。或许是出于怜悯,或许是出于同情,爱情啊,多的是无知的男女将怜悯与同情与爱混为一谈,可爱情啊,多的是从怜悯和同情里萌芽!
赫尔墨斯问我,爱神,你为何夜夜来到这座山洞?
我说道:“赫尔墨斯,是否是阿瑞斯恳求你用魔杖帮助他入睡?”
赫尔墨斯大呼:“不!”他一拍膝盖,“要让阿瑞斯恳求别人,那可真是白日做梦啦!“他发出爽朗的笑声,我总害怕他惊扰了阿瑞斯,但阿瑞斯总是睡得那么沉,那么安稳。
我到现在还能感受到他那炙热的气息,那温暖的双手,那被一小堆篝火烧得发烫的耳朵。与他温暖的身躯相比,此时此刻,我的双手是多么冰冷,我的周遭充满了无限的寒意,太阳无限的光辉是多么无情,多么冷酷。
赫尔墨斯接着说道:“癸干忒斯举起埃里翁山时,阿瑞斯一枪扔向他的胸膛,长枪的一头穿过了癸干忒斯的胸膛,牢牢扎进了地里,癸干忒斯痛苦大吼,然而阿瑞斯也没有了武器,周围的其他巨人族们一拥而上,围住了阿瑞斯,有的巨人们试图拔出癸干忒斯胸口的长枪,但是战神的长枪只有战神能触碰,巨人们的双手被无法熄灭的火焰燃烧着,癸干忒斯也正在燃烧,这让他愈发得痛苦,这巨人的首领喊叫起来,阿瑞斯!我要用我手上的埃里翁山砸烂你的身体!阿瑞斯不为所动,仍在战斗,他从巨人们的手上夺取巨斧,巨剑。癸干忒斯朝他掷出了埃里翁山,大地震动,连奥林匹斯山都摇晃了好几下,阿瑞斯一剑劈开了埃里翁山,那巨人的巨剑因为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冲击而碎成无数片,剑的碎片和山的碎片在空中碰撞,火星四溅!癸干忒斯又大吼,阿瑞斯,我要将你抓起来!关进塔耳塔洛斯的高塔!在那里你面对的将只有黑暗!你也只能听到黑暗!你只能与黑暗共眠!!永生永世!!阿瑞斯听到这里,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向巨人投降了。他说,带我去你说的高塔吧。”
我惊讶地问道:“赫尔墨斯,这是你的亲身经历吗?”
赫尔墨斯搔搔鼻梁,说:“女神,这是我的亲身经历。“他看着我,问我,“在奥林匹斯山上,神们又是怎么和你说起这场战役的呢?”
我低下头去:“你知道的,我讨厌战争。”
我总选择避开所有战役,人间的战役,神界的纷争,我总躲得远远的,感谢命运的纺线早早谱就,与战役有关的预言一在神界传开,我便前往冥府的神佑群岛,在那里度过一段安静,不为万事万物所打扰的时光,直到战争结束。
赫尔墨斯生出一个疑问:“那可真奇怪,爱神远离战争,可战争中时常有爱情诞生。”
我微笑:“并非我降临才有爱意降临,爱是天性。“
赫尔墨斯亦露出微笑:“女神啊,我说的是人,又有哪个神是在战役中爱上谁的呢?神明一心一意为自己的胜利而战,只有人,在人间的战役中,多的是不关心胜利,在命运的Cao纵下颠沛流离的凡人啊。”
赫尔墨斯面带笑意:“女神啊,爱是人的天性。”
我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赫尔墨斯,这是……这是渎神的说法啊!”
赫尔墨斯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移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叹道:“就像偷盗是他们的天性,多情是他们的天性,嫉妒是他们的天性一样。”
我别开脸,低下头,低下眼睛,抚摸着阿瑞斯的头发,说道:“赫尔墨斯,你和凡人厮混太久了!”
赫尔墨斯哈哈大笑,说道:“只有多到人间去,我才会感觉到身为神明的优越,人人敬仰神明,人人崇敬奥林匹斯山,在人的眼里,我们无所不能。”
我道:“那是当然!”
赫尔墨斯说:“可神啊!只有在人们献上祭祀时才对他们关照有加,神啊,五十名童男童女都不够,五十名祭司都不够,神啊,就降下瘟疫杀戮士兵,派魔鬼去屠城,让海风不再吹拂,让世间充斥着血腥的气味。”
我说:“不要挑战神明,不要忤逆神明,心存敬仰,心存敬畏,我以为这是神与人的共识!”
赫尔墨斯说:“所以人们想起神时应该害怕,应该恐慌,应该战栗,应该畏惧吗?否则横死神将会在他们身边显现?”
我摇头,我说:“他们应该爱神明。“我一愣,声音兀自低了下去,我说道,“我与阿瑞斯难道是孪生的神明?”
我轻轻吻了吻阿瑞斯的头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我神性的孪生儿为众神所不耻,遭人类所遗弃,落得在倪萨山幽暗,chaoshi的山洞中靠一根魔杖入眠吧。
我怜爱他。
可怜的神,可悲的神。
我为阿瑞斯掉下了眼泪。赫尔墨斯轻轻擦拭我的面庞,对我说道:“我去到癸干忒斯的高塔,我打开了关押阿瑞斯的牢房大门,我说,战神老哥,癸干忒斯喝多了狄俄尼索斯的美酒正睡觉呢!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