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喊?是真头疼,还发烧,我还以为后面的口子裂开了。”
“就你破事儿多。”何危拍拍手站直身体,程圳清瞧见程泽生杵在门口发愣,冲他挥挥手:“泽生,来了怎么不出声?”
何危也回头,对着程泽生微笑,还走过来帮他把单据捡起来。程泽生一言不发,瞄着何危的眼神愈发诡异。程圳清见弟弟一直盯着何危,还以为春心萌动了,特地找借口要睡午觉,把他俩一起赶出病房。
走廊里,何危拿着结算单:“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嗯,早点回升州也好。”何危把结算单理好,放进他的手中,“一起回去吧,我送他进医院。”
程泽生没搭腔,而是打量着何危,语气迟疑:“你和我哥……?”
“嗯?”何危茫然,“我和你哥怎么了?”
只见他挣扎许久,咬咬牙心一横:“你和我哥是那种关系?”
“啊?”
“听说的,”程泽生轻咳一声,“他们说,要叫你‘大嫂’。”
何危足足愣了有十秒,随即靠着墙,两条胳膊横在肚子上笑得肩头一直在抖。得不到确定的回答,程泽生有些焦急:“喂,别笑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何危止住笑声,黑眸定定看着他:“你希望是还是不是?”
真狡猾。这个问题抛给毫无相关的程泽生,他怎么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升起一股郁闷,像是生气又像是嫉妒。
于是程泽生懊恼回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没什么想法。”
“哦,这样。”何危耸耸肩,“那我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眼看着何危离开,程泽生纠结无比,心里跟猫抓似的。
当晚,是程泽生来陪床。程圳清住的单人病房,条件还不错,有个专门陪护的小床,危险期那几天都是何危睡在这里,一夜陪到天亮。
程泽生和他哥感情亲密,在他面前向来藏不住事,白天何危和他说实话,晚上他按捺不住,就来套程圳清的话。程圳清正嗑瓜子呢,听他这么一问,也愣住了:“……哈?我和何危?”
这是哪门子的瞎话啊,他就是被花瓶打傻了也不会想不开看上何危啊!那是个好拿捏的角色吗?稍稍不注意就给扎一手刺。
所以某种程度上,程圳清还是挺佩服他弟弟的,心有猛虎,不仅细嗅蔷薇,还连花带刺一口吃了。
于是程圳清眨眨眼,语气暧昧:“问这个干嘛,你嫉妒啊?”
“……”程泽生口是心非的否认,“我是担心家里多个男嫂子爹妈接受不了。”他停顿几秒又补充道,“我倒是无所谓。”
程圳清抱着臂,绕有兴趣盯着弟弟:“泽生,你见到何危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程泽生在脑海中用贫瘠的词汇描绘:像是天空Yin霾密布,他回头的瞬间,雾散了,明媚阳光洒在湖面水光洌滟。
但程泽生不是Gay,更不信一见钟情。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原来又不认识他,只听说他以前在学校很厉害。”程泽生一本正经道。
他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程圳清,程圳清眼珠一转,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搂着弟弟的肩:“人家救我一命,不能不谢对吧?”
“谢过了。”
“口头哪有诚意,”程圳清拍拍程泽生的胸口,“要用实际行动。”
程泽生看着他哥,脑中冒出几种利用程老参谋长的关系帮何危升职加薪走仕途的主意,但又觉得何危不像是看中那方面的人,于是等着他哥提出什么高见。
只见他哥搂着他的肩,语气像超市里清仓大甩卖买一送一,说:“你去以身相许吧。”
“……嗯?”程泽生确定自己没有耳背,正是因为如此,听见“以身相许”几个字脑子有点懵。
程圳清让他考虑考虑,躺下来翻个身睡觉了。
程泽生愣愣盯着白墙,脑中冒出何危的脸,和一行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第二天,何危和他们一起坐专机回的升州,把程圳清转到市里医疗技术最顶尖的人民医院,让他在那里继续修养。程泽生的父母都来了,看见大儿子带着伤回来,命还留着,也没缺胳膊少腿,二老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
他们轮流和何危道谢,升州市局的领导也在医院,局长黄占伟拉着何危的手,笑容满面:“小何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保住咱们圳清。听说你一直在海靖工作对吧?什么时候回去?”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何危用力握住黄占伟的手,笑道,“我暂时不回海靖,今后还要麻烦黄局长多照顾。”
黄占伟有点摸不着头脑,何危已经松开他的手,去和程泽生的母亲谈话了。
家人、同事、领导陆陆续续来探望,日落黄昏,程圳清终于“接客”结束,险些累瘫过去。何危走进来,看见满屋子鲜花水果,笑道:“你人缘不错啊,收那么多花圈。”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