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跳梁小丑。
六姨娘扯过侍女的耳朵,指桑骂槐道:“不就是早服侍了老爷几年?出身个劳什子世家?不过是个妾室生的庶女,也在老娘面前装模作样!等哪日老爷不要了,这黄脸婆不知道上哪儿哭去!该千刀万剐的!”
戚夫人没走远,六姨娘的声音又大,银珠把这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她心里愤愤不平,刚要张嘴,她姐姐金珠就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
银珠噘嘴,戚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吩咐道:“王妃来了苦天城,她便是这苦天城最尊贵的女子,我们不能失了礼数,你待会儿去库房里看看,我记得我嫁妆中有套莲花足金头面,样式新颖,我戴着没那活气,你找出来包装一下,明日我带着礼物去拜访王妃。”
金珠在一边柔声道:“您那头面不是说用来换米面的吗?今年匈奴可是要了五百石粮食。”
戚夫人浅浅笑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王妃不同凡响,这头面送给她,可要比拿去换粮食有用得多,说不定今年,甚至是往后,我们都不用再给匈奴送粮食了。”
身后又传来六姨娘的叫骂声,接着一声巨响,戚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带着人走了。
县令府这边闹得天翻地覆,苏芙这边还算是岁月静好,她支着下巴,一只手拿着狼毫笔,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山一样的卷轴。
君玥披着雪白的狐狸大氅,在一边极有耐心道:“以前你不管府中内务,都是管家一手Cao办,如今新开辟了府邸,你也要学着做一做了,这些账本,还有库房物件,以及吃穿用度,你要尽快熟悉,争取早日上手,你若是觉得麻烦,我也在一边帮衬着你,减轻你的负担。”
苏芙委实不懂这玩意儿,她看得焦头烂额,原身在家时也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这些事情王夫人也很少叫她接触,她看着这些玩意儿,只觉得比高数还难。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狼毫笔:“我觉着时间还早,我如今正拉仇恨呢,这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是叫管家先弄着吧。”
“何为拉仇恨?”君玥又听到了这种他完全不理解的词。
“就是所有仇恨都集中在我身上。”苏芙摸了摸下巴,她手上沾着墨汁,一个不留神,墨水蹭在了她的下巴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君玥站起来,把帕子在热水里浸shi,拧干后递给苏芙,苏芙不解,君玥指了指她的下巴,轻声道:“墨水。”
苏芙伸长脖子探头看了眼摆在一边的镜子,恍然大悟,她接过君玥的shi帕子,道了声谢,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苏芙没穿鞋,懒劲上来了,直接爬过去,跪坐在镜子前擦拭。
君玥看着她爬行时那微微晃动的细腰,那细腰不盈一握,他一只手臂就可以圈起来,君玥心中一热,连忙移开视线,耳根通红。
不行,他一定要找个机会隐晦地跟苏芙提一下,以前没有多接触,他不知道私底下苏芙是个这样随性的,被他看到还好,若是被其他人见着了,那可怎么办?
他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触动?他何时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在和妙音Cao办金玉阁时,美貌女子不少,他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情。
君玥在一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苏芙爬了回来,盘腿坐回书案便,她把帕子还给君玥,内心一阵感叹,这儿子没白养,终于懂得照顾人了。
她扭头看君玥,君玥自从来了苦天城后就没有再上过妆,素白的脸上清俊的五官看得人心驰神往,特别是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眼,一动不动时都荡漾着满眼的星光,更别说眼波流转时,那星河便流动了起来,直教人恨不得陷进去,在星河里沉浮。
苏芙在君玥还是青黛的时候,就对青黛抱有好感,她一直把君玥和青黛分开对待,君玥相当于她照顾的晚辈,而青黛是她爱慕的青年,现今两人变成了一人,苏芙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
她咬了咬下唇,在心里暗暗祈祷,若是王夫人有在天之灵,可否能指点她一二。
两人心思各异,心中感情倒是一致,苏芙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君玥身上的佛香和白芷的苦香跟个小钩子一样,不时把她的心钩得一抖,她心里直痒痒。
君玥比苏芙更快地稳定心神,他不自觉地靠近了苏芙一点,指着卷轴,半是妥协道:“你压力不要太大,你哪里不懂,我可以教教你,你只管问我就好……其实你若是真的不喜欢,不做了便是。”
苏芙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做的,你教我便好。”
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黑鹫在外低声道:“王爷,娘娘,县令府传来帖子了,说是郑毅的正室戚夫人,明日要来登门拜访。”
☆、夜刺
“戚夫人?”苏芙疑惑道。
君玥先是应了黑鹫一声,转头向苏芙解释:“郑毅的正妻, 从消息上来看是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 性子有些古板,待字闺中时颇有善名, 出身于书香世家,写着一手好字。”
苏芙脑中已对这位戚夫人有了雏形, 她回想起郑毅那模样,不禁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