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落在沈岩耳里跟惊雷般,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虽说努力压着,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的意思是……”
君玥从袖子里抽出一卷卷轴,走过来放到石桌上:“这边是你的就职案卷了,明日你就上任,算算时间,匈奴马上就要来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
“可这不是必须朝廷任命……”沈岩紧紧地抓着衣角。
君玥面上神色寡淡:“苦天城是本王的封地,一切都由本王说了算,你与其在这里纠结真假,还不如快点接手事务。”
沈岩紧着嗓子:“下官何能何德,居然担此大任。”
君玥笑了笑,这一笑如同春风拂面,面色柔和不少,他伸手,拍了拍沈岩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本王说你能,你就能。”
君玥走了,留着沈岩在原地呆愣愣站着,沈岩看着君玥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他跪下来,向着君玥的背影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沈岩抬起头来,君玥的背影已经消失,他擦了擦眼睛,站起来,握住了卷轴,他的手微微抖着,他连忙握紧了拳头。
人生在世,难得遇见贵人,不管君玥为何选他,这都是给了他实现抱负的机会,他定不负所托。
☆、自荐
聚剑关比苦天城还要偏北,深秋时节, 便下起了小雪, 聚剑关笔苦天城要繁华一些,即使天下小雪, 街道两边的商铺也早早地挂起了红灯笼,照得街道上红彤彤一片。
太守府中温暖如春, 府中后院有一靶场,并着六个靶子, 一个玄衣人站在屋子里, 拉门双开, 手中握着弓箭,箭头直指靶心, 弯弓射箭,羽箭正中红心。
穿着襦裙的侍女跪在拉门边, 见状又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 捧于手心, 毕恭毕敬地呈给玄衣人, 玄衣人接过羽箭,搭弓射箭, 又是一记漂亮的红心。
“大人的箭法越来越准了。”一个身披雪狐大氅的男人走进来,侍女为他脱下大氅,男人自顾自走到矮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今年比往年要冷一些,往年都是十一月了才翻出大氅的, 今年却是十月就拿出来了。”男人抿着茶,呼出一口白气。
玄衣人名为贾义,正是北疆太守,这进来的男人是他的心腹,现任聚剑关的将军,名为程枫,两人算是同窗,关系不错,所以程枫才敢这样放肆。
贾义放下弓箭,侍女将弓箭接过,退了下去,贾义将拉门拉起,门上画着水墨丹青,是前朝著名画家所作的红鲤墨莲图,画边还题着诗,可惜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分辨不出写的是什么了。
下雪的傍晚没有晚霞,天光惨白,照进屋子里,把一切都照得冷冷的,所有的物件都支棱出了尖锐的棱角,一不小心就会刺破人的皮肤。
“你来了。”贾义这才回复,他生得温和俊秀,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谁知他的箭术那么好。
程枫一口气把杯子里剩下的茶喝干,长出一口气:“如今我在这聚剑关活得自在,可多亏了你下手,把之前的那个将军给解决了,他一直压在我头上,又是个亲皇的,终究是死在了尊太后手里,秦王也是蠢,忠心耿耿跟了他这么多年的部下,说抓就抓,博仁,你这一手借刀杀人倒是妙。”
“方才还叫我大人,现在就叫我表字了。”贾义坐到程枫对面,“秋水,你今日来不会只是来拍我马屁的吧。”
“你且听我慢慢说,”程枫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掌,“郑毅死了。”
贾义倒茶的手一顿,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面上波澜不惊,浅笑道:“逍遥王下的手?”
“什么逍遥王,那个傻子能做什么?还不是秦王世子去了!”程枫挥了挥手。
贾义皱眉道:“他何时跟逍遥王有关系了,郑毅也没有招惹他啊。”
“谁知道,不过我的军师和我说,君烨怕是看上了苦天城的优良地势,想要占为己有,当成秦王军的一个据点呢。”程枫敲了敲桌子,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再者,苦天城那边,不是还有一条玉脉吗?他多半也是在打那里的主意,之前郑毅在苦天城独大,郑毅又是我们这边的人,君烨不好和我们撕破脸皮,如今逍遥王一去,他立马按捺不住,借着逍遥王的名头,解决了郑毅,探子传来消息,说如今苦天城巡逻的都是秦王军的人,他现在俨然就是那里的土霸王了。”
贾义没有立刻发话,他沉yin片刻,手中的茶水微微凉了,才慢悠悠道:“我怎么觉得,这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就是疑心病犯了,叫你少想点有的没的,不然偏头痛又要犯,这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逍遥王在后面一手Cao控?那个傻子?”程枫快要笑了。
“也不是不可能。”
程枫终于忍不住,拍桌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哈哈哈,你何时学会开玩笑了?若君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就不是幼帝,而是他了。”
程枫点了点头,看起来没什么主见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