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 喝起来别有一番醇美滋味。现在条件大不如前, 甚至无法以真实身份露面,仍能自得其乐,行事出人意表。
顾玉成心中颇为佩服, 暗道琢冰也能这般开怀就好了。
自打回了县衙, 宋琢冰就躲进房间不再露面,他也不能平白无故过去找人, 只好按下心思, 命人请了个大夫悄悄来给那母子二人把脉。
老大夫望闻问切一番,告诉顾玉成那母子二人均无大碍,只是其母产后没有修养,身体非常虚弱, 小孩尚不足两月,也是虚,但比他母亲强些。说完开了两个方子,收了诊金便告辞离去。
顾玉成等那母子二人收拾干净又服了药,才在袁毅陪同下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县尉虽然怂了点儿,却会说不少苗语,审案时碰上不会说汉话的还能暂作翻译。
那女人吃了饭喝了药,孩子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照顾,不用袁毅怎么逼问,就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原来她是世代居于山间的阿昌人,名叫俸珠,虽然年纪不大,但怀里的已经是她第三个儿子了。
前两个儿子生下来都是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谁知越长越不对,头一个不满半岁就夭折了,第二个长到三岁,还不会说话,走路也歪歪斜斜的。
从第二个孩子满岁开始,族里长老就认为是她触怒神灵,所以连累了孩子,非但冷言冷语,甚至几次三番想把她赶出去。
俸珠知道自己走了孩子也活不了,加上丈夫还不错,硬是忍住了,今年生了第三个孩子。这个孩子寄托了她的全部心神,平日照顾格外仔细,可是仍然在孩子满月时发现他有点不正常,眼神像二儿子似的发滞。
此后俸珠就提心吊胆地看着孩子,每天祈祷他能好起来,却偷听到长老准备趁丈夫外出的时候烧死她们母子。
这下实在待不住了,俸珠便抱着孩子跑出族里,想到山下躲一阵子,没想到又遇长老派人追赶,无奈之下沿着布满杂草乱石的山缝滚了下来。
“顾大人,他们说您是个好官,能救救我和孩子吗?”俸珠跪在地上,两眼含泪,茫然地看着顾玉成,“我不是妖孽,我的孩子也不是妖孽,他只是,只是不聪明……”
顾玉成听得心头复杂,其实他也发现这孩子眼神不大机灵,所以才请了个儿科方面颇有名望的大夫,结果大夫说孩子身体没事儿。
这么看来,很可能是基因缺陷,或者家族遗传病之类的。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他不敢说一定能有好结果。
“你生产未久,先在此处修养几天,再做打算吧。”顾玉成将俸珠虚扶起来,宽慰了她两句,又看了看榻上熟睡的小娃娃,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睡着后的小娃娃裹在新襁褓里,皮肤白嫩,双眼紧闭,长长的眼睫毛卷翘着,看起来很是乖巧。顾玉成无声叹了口气,道:“你丈夫是阿昌什么人?”
俸珠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袁毅哼了哼,吊起眼睛狠厉地道:“你这jian妇!我们顾大人乃是星宿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呼风唤雨惩jian除恶,岂容你个小小夷女欺瞒?还不快说!否则等明天阿昌蛮前来要人,顾大人岂能容你?”
俸珠看看袁毅,再看看抱着孩子的顾玉成,瑟瑟发抖了一会儿,终于道:“他父亲是族长,他是族长的长子。”
顾玉成心中了然,原来是下任继承人,怪不得把子嗣看得这么重……
他近日将黔源县五年来的卷宗看了个遍,虽然与阿昌人并无什么接触,也知道他们时代闭塞,而且人口不多,在小百夷里都是个少数。正因为如此,阿昌人将本族小孩看得极重,轻易不放出来,直到成人才会允许他们下山行走。
这妇人能连生三个儿子,在汉民里也要夸一声多子多福,何况是阿昌人?哪怕跟现在这个丈夫生的孩儿不聪明,也多的是其他人想娶她,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是以他和袁毅互相配合,诈了诈这俸珠,没想到能诈出这么个消息。这下好了,明天阿昌人肯定要来县衙了……
在黔源县里别的都还好,就是县衙武装力量不足这点,非常叫顾玉成苦恼。但凡有点动静,他都要担心会不会被冲击县衙,进而酿成民乱。
阿昌人再少,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多加准备,省得措手不及。
这般想着,顾玉成就要将那小孩交给还俸珠。恰逢小娃娃吧唧了一下嘴巴,还吐了个泡泡,顾玉成看得微微一笑,顺手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就觉出不对了……顾玉成当即脸色剧变,猛地停住动作,抱着孩子后退两步,目光如利刃般盯住俸珠。
袁毅做了多年县尉,眼力界儿十足,刷得拔出佩刀护在顾玉成身前,高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这一声宏亮尖锐,留在县衙的衙役纷纷跑来,有两个还在门口撞成一团,差点磕破脑袋。
匆匆赶来的宋琢冰:“……”
她顾不上训斥衙役,推开门闯进来,和袁毅一左一右护住顾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