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一向都讲究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她和阮家私下里关系恶劣成什么样子,在外人眼里总还是一家人,如今阮修竹出了这样的事情,阮清绮做女儿的自然要被牵连。
无论事情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外人只知道阮修竹和自己的养女做出这能逆lun之事,阮家声名狼藉,为人不屑,阮行止这个做儿子的尚且要自觉自动的上辞呈,阮清绮这做女儿的自然也少不得要受人非议,尤其是她还身居后位——天子为万民表率,皇后也该母仪天下。
阮清绮想:估计现下应该就有不少人觉着她德不配位,想着叫她让位了。
当然,这些人里有几个是为公,有几个又是为私,那就不好说了。毕竟,随着萧景廷手中权势渐重,地位渐稳,这皇后的位置看起来可比以前贵重许多。德妃如今已是避居行宫,暂且不提,但宫里也还有贤妃与淑妃两个呢,英国公府与襄阳侯府必也是盼着家里女儿能够为后的。哪怕宫里的贤妃与淑妃都不成,那也可以遴选淑女,京城名门淑女那么多,若是要选,那可真是能够挑花眼。
不想还好,这一想,阮清绮是真心觉着自己这位置十分不稳,简直是摇摇欲坠。
不过,她也没太着急,将这些想法压了下来,然后便额外留意起了萧景廷的态度——连她都意识到了阮家出事对于自己的牵扯,萧景廷估计早便知道了吧?所以,萧景廷对这事又是什么态度呢?
然而,也不知萧景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哪怕收了阮家父子的辞呈,他对阮清绮的态度也是一如以往,不见半点改变,还和以往一样的吃挑食厌食,入夜后也还是和阮清绮同床共卧。
阮清绮也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萧景廷不开口,她也就憋着不问。只是,这般憋着,她心里不免也是憋得难受,对着萧景廷时更添了几分的恼意。
因此,阮清绮给萧景廷准备粥点时,总是会“不小心”多了盐或是糖。
不过,她敢做,萧景廷就敢吃,只是吃起来更加艰难了。
光是吃顿饭,两人都能吃出火.药味来。
然而,没等阮清绮和萧景廷憋出病来,陆太后首先就憋不住了——被萧景廷压着安份了不少时日的陆太后像是终于寻着机会,憋到秋狩结束,回了宫便立时派人去请萧景廷与阮清绮去她的慈宁宫说话。
阮清绮很有自知之明:这种时候,陆太后请她去慈宁宫,八成是没什么好话,九成是说阮家的事。
果然,待两人去了慈宁宫,陆太后重又端起以往那倨傲冷淡的面容,淡淡与阮清绮道:“皇后,阮家的事情闹得这般难看,燕王退了亲,你父兄也已递了辞呈,外头亦是议论纷纷,想必皇后你也是心里清楚的。既如此,皇后就该早些摆出自己的态度才是。”
阮清绮闻言并未立时应声,反到是侧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萧景廷。
萧景廷正端着茶盏,低头喝茶,并不说话。
这场景实在是有些熟悉,熟悉的令阮清绮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穿书第一日,她和萧景廷一起来慈宁宫给陆太后请安时的情景——那会儿,萧景廷也是坐着喝茶不吭声,由着她被陆太后刁难.....阮清绮当时还暗自在心里骂他狗皇帝。
如今,此情此景,阮清绮是真心想要再骂一句狗皇帝的。
不过,这一次的阮清绮比起穿书第一日那会儿更添了几分底气,心里骂了一回狗皇帝,索性便压着火推了一把萧景廷,故意掐着嗓子道:“陛下,太后要妾‘摆出自己的态度’,可妾一向都是夫唱妇随,自当先看陛下的态度才是。”
说着,阮清绮挑了下眉梢,凝目去看萧景廷,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萧景廷被她这般看着,到底不好再装无事人,果是搁下了手中的茶盏。
青瓷茶盏轻轻搁在木案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慈宁宫内殿里一片寂静,仿佛只余下微不可查的呼吸声——可能连陆太后自己都没发现,经了之前的那些事,她如今对着羽翼渐丰的萧景廷已然有了忌惮。
盯着满殿的目光,萧景廷不慌不忙,徐徐应声道:“朕以为朕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
陆太后闻言,不由冷笑:“怎么,皇帝你竟真昏了头不成?阮家闹出那般逆lun丧德的肮脏事,朝里朝外的人都还看着呢,皇帝你竟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想要叫个阮家女为后,让她去做天下女子的典范?你这是把皇家的脸面丢在地上叫人去踩!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陆太后自觉占理,对着萧景廷时更是声色俱厉,言辞如刀,锋利至极。
然而,萧景廷却是神色不变,反问回去:“难道,依太后的意思,是要朕为着所谓的皇家脸面,抛妻弃子不成?”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似乎都要窒息了。
阮清绮也跟着变了脸色:抛!妻!弃!子!?......等等,他哪来的“子”啊?!
阮清绮心下的疑问显然也是殿里所有人心里的疑问——毕竟,如今在殿里伺候的都是陆太后的心腹,自然是知道帝后至今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