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差役都是明州府衙的,从前是打过交道的,心里便信了大半,忙着把人请进去,询问情况:“两位差爷瞧清楚是谁了吗?”
一个差役道:“瞧着像是府上的如意,就是之前一直跟着提举大人的那个管事。”
老周头大惊失色:“如意?他不是跟着我家大人入京了吗?”怕不是邵璟也出事了?
差役道:“谁知道呢?大过年的真晦气,赶紧地禀明你家主人,跟我们去认尸。”
老周头不敢耽搁,请两个差役坐了,忙着要往内宅通禀,却见邵璟的幕僚马恩东披着衣服赶过来:“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死了人?”
老周头忙说了情况,马恩东皱眉思忖片刻,道:“我去看,主母前两日才动了胎气,别让这些事惊扰了她。”
马恩东虽是可信的人,但涉及到人命,又是邵璟贴身得用之人,老周头并不敢隐瞒田幼薇,便委婉道:“这事儿肯定要先生出面处理,但如今这情况,怕是瞒不得主母。这会儿没人招待差人,还请先生去招呼着,多打听一下情况。”
马恩东边穿衣服边往外走:“你说得是。”
老周头赶到内宅,田父和谢氏已经起了,老两口正商量着要给田幼薇做点啥好吃的,见他匆忙而来,俱都有些胆战心惊:“怎么了?”
老周头三言两语说完经过,谢氏脸色发白,手脚发软,紧紧抓住田父颤声道:“怎么办?如意出了事,阿璟他……”
田父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气地道:“老娘儿们不懂遮掩,如意是如意,阿璟是阿璟,胡说八道什么?这事儿不能叫阿薇晓得,不然要见鬼。”
“是这个道理。”谢氏鸡啄米似地点头,手忙脚乱:“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来照看阿薇。”
田父到底经过事,慌了一阵就安排老周头:“马先生呢?请他与我一起去,若是一个时辰后我这里还没信回来,你立刻往吴七爷家去,请他出面相帮。”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出了门,谢氏勉强稳住心神Cao持家务,还未准备好早饭,田幼薇已然起了床,喜滋滋地牵着曦哥的手过来寻她:“娘在忙什么?我爹呢?”
谢氏忙叫她回去休息:“你爹被吴七爷请过去了,你怎么就起来啦?大夫不是让你卧床休息?”
“我没事了,总躺着也不好,就这样带着孩子在家里慢慢走动走动,对身体和胎儿都好……”田幼薇不但不回去,反而坐了下来:“刚我好像听见外头有人嚷嚷,怎么了?”
谢氏唬了一跳,忙着否认:“没怎么,就是吴七爷家的人过来,你爹睡着了,我叫他大声了些。”
“吴七爷大清早的使人过来找我爹,是发生什么事了?”田幼薇看着谢氏躲闪的眼神,越来越生疑。
谢氏忙道:“就是过年的普通宴请嘛……”
田幼薇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的谎言:“年节里宴请都是要提前送帖子的,吴家在明州是数的着的人家,最讲礼节,客人和菜肴都是要提前准备的,断然没有临时起意的道理。”
谢氏辩解:“那就是其他事。”
田幼薇一言不发,起身往外。
谢氏忙追上去:“你要去哪里?”
田幼薇道:“娘不肯和我说实话,我只好自己去问了。相信我只要走出大门,立刻就能弄清楚。瞒不过的事,就别瞒了,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谢氏急得跺脚,胡嬷嬷把曦哥抱在怀中,叹道:“是这么个理,一知半解更急人。”
谢氏无奈,只好把情况说了。
“差役说是如意?”田幼薇扶着可儿,慢慢坐下来,尽力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也让心跳别那么快。
“是这么说,不过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或许是他们看错了也不一定。你乖乖在家等着,你爹和马先生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谢氏给宋婆子使眼色,让她去请大夫备用。
“不用请大夫,我还撑得住。”田幼薇的目光缓缓从谢氏、胡嬷嬷、可儿等人脸上扫过,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慌乱和惊恐。
她前两日才给邵璟送过加急的密信,算来邵璟怎么都该使人送信回来了。
这个送回信的人,多半就是如意。
所以如意出事,未见得邵璟也跟着出了意外。
想通这一环,田幼薇便稳定人心:“如意多半是送信回来的,阿璟这个时候肯定还在京城呢。”
“应该是这样。”谢氏和胡嬷嬷互相安抚着彼此,也安抚着田幼薇。
天越来越亮,田父和马恩东始终没回来,也没消息传来。
老周头正准备往吴七爷家去请人,田幼薇便带着人走了出来:“不必惊动吴七爷,我自己去看。”
她也不要老周头跟着,只叫他留在家里守护好曦哥和谢氏等人,然后坐着马车,带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壮仆往码头去了。
然而码头上冷冷清清,并没有预料之中人山人海围着看热闹的情况,更没见着田父和马恩东二人。
田幼薇心里犯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