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承了爵的大小伙儿,成天做些女孩儿爱做的事算怎么回事。
钟氏对陈恺简直一百个不满意,可就算他和商道虞姑嫂关系再好,有些事也是不好插手的,真真是自己憋气,还Cao碎了心。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商仲淹依然每隔三天就会给几人上一次课,但值得辩论的题目不多,两个多月过去也就辩了三次。
林方旭自然是次次都和姜世云一伙儿的,辩了三次后,就连姜世武这个榆木脑袋都发现,那些个道理,在这些文人口中,不管正说反说似乎都是对的。
每每看到林小弟将大表哥说得无法辩驳,姜世武都有些心有戚戚焉,心想‘自己老爹对御史动手不是没有原因的,实在是说不过啊。’
商论作为已经读了几年四书五经,立志要走科举仕途的文人,便不这么想,他此时对林方旭简直崇拜得无以复加,人生路上的指明灯也不过如此了。
林方旭对作为指明灯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更乐意沉浸在寓教于乐之中。
说来还得感谢姜世武,硬拉着他来讨论辩题时,无意间看见了姜世云写的策论,林方旭又无意间对他的文章提了几点小建议。
恩……,多么美好的无意间,从此姜世云、林方旭、姜世武三人便尝尝凑在一起讨论辩题,同时林方旭还指导姜世云两兄弟写策论。
林方旭自然猜到姜世云打算考京营,只是没想到平时咋咋呼呼地姜世武也是知道的,还守着秘密,心藏不漏这么久。
现代人经常讨论理想和苟且,婚姻与爱情,自由和责任等等,这些矛盾又并存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很难说清哪个更重要,哪个更美好,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在林方旭看來也是一样,有的人向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有的人向往步步青云,出阁入相,为达到这个目的不择手段。
林方旭上辈子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家族责任大于一切的人,所以最后即使沦为党争弃子,也坦然赴死,除了家族存亡,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他心情大起大落。
然而这辈子他遇到了,他会因为自己辩论时,姜世云投来钦佩的目光而沾沾自喜。
会为了对方更多的目光,故意在三人私下讨论时,站在正方、反方的立场都讲一遍,像个花孔雀一样,展示着自己。
会故意指出对方文章的不足,引着对方向自己请教,再将自己写文的经验讲给他听。
会为对方的一言一行,一嗔一笑辗转反侧,难以忘怀。
林方旭看完姜世云刚写的文章,笑着道:“这篇基本挑不出什么问题了,进步很大啊。”
姜世云得意地笑笑,又觉得不对,咳了一声问道:“那个……,你说我这文章若是参见京营文考能过吗?”
林方旭想了想道:“京营文考,明年也是第一次举行,为了以后能够顺利推行,想必不会太难,以你现在的水平要过的话肯定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得个好名次。”
姜世云刚松了口气,又一下反应过来,急道:“谁问你明年京营文考了……,跟我又没多大关系!”
林方旭好笑地看着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故意拖着长长的调子,一字一顿揶道:“对……,跟、你、没、关、系。”
姜世云也不生气,美目含笑斜了他一眼,白玉般的食指伸到林方旭面前摇了摇,嗔怪道:“解元郎……,看破,不说破哦~~”
林方旭上前一步,伸出两指,将眼前的食指压下,凑到姜世云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破了什么?少郎可否解惑?”
姜世云被他盯得心跳加快几拍,有些喘不过气来,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林方远在门外禀告道:“少爷,刚刚添财叔来了商府,带消息说大少爷已经到了杭州,在德福客栈落脚。”
林方旭收回目光,对林方远说道:“你先回客院,和冲哥一起把要捎回去的东西收拾好,我们待会就一起去德福客栈。”
姜世云回过神来,故作随意地问道:“林家大哥来杭州是有什么事吗?”
林方旭笑道:“没什么别的事,过几天就要出发去京城了,不能回五仪县过年了,大哥特意过来看看我。”
姜世云脱口而出道:“那要不我们年后再回京……。”
姜世云说完便后悔,姆父走时交代了,让他们回京过年的,可他又不想林方旭没法和家人过年团聚,真是难办啊。
林方旭自然不会叫他为难,笑着说道:“可千万别年后出发,二月份就是会试了,我还想早点进京准备呢。”
姜世云虽然松了口气,可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林方旭收了笔墨纸稿,跟他道了别,便走了出去。
姜世云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想着他之前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几年前爹爹带他打猎时,遇到的那只吊睛白额大老虎,危险又有很强的侵略性。
姜世云还在想着那个似乎要将自己吞吃入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