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累,我还是给阿德兰洗了澡,等用吹风机把他吹干之后,我浑身又都shi透了。
没办法,我又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阿德兰已经在我床上睡着了。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已经睡习惯了小床。
平时根本不让阿德兰进我房间,更别说上床了。
而现在他抱着我的陪睡大玩偶熊贝尔,一狗一熊把我的床占得很满当。
看在他今晚这么辛苦的份上,就允许他这一次吧,下不为例。
我把贝尔从他怀里慢慢拽出来,今晚只能委屈它在窗台上过夜了。
点了床头灯,我小心地掀开被子坐进去,拿起床头的书打算看一会儿,却不由地主地打量起阿德兰来。
狗的人身比我高很多,在我的小床上得蜷起来睡。
他背对着我,刚洗过的头发很蓬松,赤裸的背上尽是我留下的鞭痕,真的很漂亮。
我忍不住拍了张发到论坛上,大家果然纷纷来夸我的狗可爱。
那当然,是我的小狗嘛!
我天生体寒,就算洗完热水澡身上也热不了多久,热水残留的温度褪去后身体只会更凉,阿德兰不像我,他洗完后整只狗都热烘烘的,是只能暖被窝的好狗。
热度之下我竟然开始犯困,书也看不进去,看来今晚不用吃安眠药了,灯也可以关掉。
我把药瓶扔进床头的第一个抽屉,让它和别的药品待在一起。
这就是养狗的好处吗?陪伴和安全感。
临睡前,我探过身亲了亲阿德兰的耳朵。
柔软的耳朵抖了抖,我忍不住又亲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他好像睁着眼睛。
再定睛一看,他眼睛是闭着的,呼吸也很绵长。
应该是我看错了。
我迷糊地躲进被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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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很多年了,又没有结婚的打算,早就想要养一只狗了,这期间也问过一些同事,他们总是和我推荐名贵而又娇弱的犬种。
可我从没养过狗,也没养过其他的小动物,目前为止唯一养过的生物就是我自己,还挺失败的。
加上工作忙,那些三天两头就要带去医院这检查、那检查的金贵小狗,我恐怕是伺候不起。
因为一直定不下来要养哪种狗,养狗计划就这么搁置了很久。
遇上阿德兰纯粹是缘分。
一个月前的某一天,我陪上司的母亲卡文迪许太太一起去宠物中心给她的小型犬做体检。
在检查室外等待时,我看见护工推着个大笼子向尽头走去。走廊尽头只有一个房间,标牌写着“手术室”。
笼子里关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通体棕黑,半长的毛发如雄狮一般旺盛,些许金毛点缀其间,颜色看起来有点像玳瑁。
我叫住护工,问:“这狗怎么了?”
“没什么,就要注射死亡。”
“啊?”
“嗯……”护工沉默片刻,似乎是觉得麻烦,但还是和我解释了,“这是战场上退下的军犬,非常凶猛,扛着电击项圈都咬伤了两任领养主人,这次被退回来后一直没人愿意养他,按照《无主动物领养法》今天就是最后期限,我们要给他安乐死了。”
那狗脏兮兮的,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有人照顾的样子,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巴巴地望着我,显得有些可怜。
大型犬不是都很温顺吗,这狗的眼睛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攻击人类的类型。
就在这时,体检室的门开了,护士抱着卡文迪许太太的小型犬走了出来。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只小狗很健康。”
而我现在该做的是接过卡文迪学太太的狗,然后去找她。
护工则继续执行他的任务,就要去尽头的房间里给那只大狗打一针,让之永远睡去。
“等一下!”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我。
“呃,”我心虚地挠了挠脸颊,“或许我可以领养他。”
这狗的前两任主人都是健壮的男人,无一不被咬服了,而我这个瘦弱女人竟然不自量力地想驯养凶猛的大型犬。
宠物中心的人极力地劝阻我,但我不信那狗有那么可怕,他们摇摇头,最终让我签了免责协议,意思是领养之后,这只狗对我做的任何事他们都不负责。
我点点头,想到宠物中心设施齐全,让他们先把狗洗干净些,方便带回去。
但他们不敢给这狗洗澡,打算用高压水枪冲一冲了事。
“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洗好了。”
我抱着小型犬,推着巨大而沉重的笼子去找卡文迪许太太。
她在休息区和其他上流社会的太太一起悠闲地吃着茶点,不知道聊到了谁的绯闻,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如果只是带狗体检,她大可不必来了,交给我就是,她来主要是为了和这些同样养狗的富裕女人们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