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被暖黄的光烫得模糊,头顶肩头落满雪花,可是眼睛和笑容都格外明亮。
“真对不起啊,让老师你等这么久。”男生依旧在喘,大概刚刚是一路狂奔回来。
“没关系。”被他挡住风后,纪时因暖过来不少,站在他身旁看他开锁。
男生扫过指纹,侧身让纪时因先进。
纪时因走进玄关,眼镜上顿时蒙了层水雾,他摘掉眼镜。门从身后被关上,男生很近地贴着他,有股温热的呼吸扫在他头发上。
纪时因身高是很标准的一米七五,站在小少爷身旁,平视时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
“你长得真高啊。”
男生在他身旁蹲下,闻言应了句:“嗯?”他撑着膝盖,回头看纪时因,忽然没了声音。
纪时因近视度数很深,没戴眼镜时看什么都是高糊状态。朦朦胧胧看见男生转过脸看他,莫名停顿了几秒,忽然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米八五,成长中。”
“哦。”他戴上水雾尽消的眼镜,默默应了声。现在的孩子营养真好。
男生闷声不吭地翻鞋柜,半晌拎出一双棉拖放在他脚边:“老师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外套挂门口就行,卫生间左手第二间。我去给你倒点喝的,热可可行吗?”
“麻烦你了,热水就可以。”男生一头扎进了厨房,没再回答他。纪时因换好鞋子坐到沙发上,翻出包里的笔记本,有一搭没一搭和在厨房捣鼓的人聊天。
“家里没有请佣人之类的吗?我还以为至少会有一个阿姨。”他以为茶水之类的东西不用小少爷自己来泡。
“我家请的是钟点工,平时不住这里的。”男生这样回答,“我父母比较注重隐私。”
“这样啊。”纪时因沉默一会儿,没话找话地又问,“你现在在哪里念书?”
什么国际学校之类的吗?
“在一中。”
一中是几乎与纪时因任教的南中齐名的重点校,以理科见长。
“在一中啊,那你过会考应该很容易啊,不用补课也没关系。”纪时因闻言道。
“补一补稳妥点嘛,主要是我爸爸想要我补。”男生端了两个纸杯出来,放到纪时因面前的矮几上。
“谢谢。”纪时因端起纸杯,浓浓的巧克力味一瞬间将他包围,“这是什么?”
“热可可啊。”男生装傻。
纪时因无奈地抿了一口,巧克力的质感很浓稠,热气让他的眼镜又蒙上层雾。
“擅自给你倒了这个。其实我第一眼看到老师就觉得你是喜欢喝甜味饮品的那种类型。”
“还好吧。”纪时因中规中矩回答。
“我猜错了吗?”男生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脾气很好的样子。
纪时因被他的视线盯得有些窘迫:“以前没有试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男生也端起纸杯,对他笑笑。
纪时因又抿了一口,或许男生说得没错,他开始觉得有些甜。
男生的敬语从二人真正见面起就消失无踪了,不过意外的并不让人觉得他缺少分寸。小少爷和纪时因的想象有诸多不同,阳光帅气,平易近人,给人的感觉暖融融的,甚至因此而显得有些单纯。
纪时因提醒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是吗?”男生迅速回想了一下,懊恼地放下纸杯,“哎呀。”
他端正坐好,笑起来时眼里闪着光:“我叫闻骋。驰骋的骋。”
闻骋的笑总来得突然,带着莽撞的开朗,但又显得顺理成章。
那是种很年轻的神情。
纪时因被他的视线无遮无拦地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无所遁形。雪花融化后沾shi了他的领口,粘腻的水和明亮的笑容一起侵蚀他。
他低下头去,翻着笔记本闷闷地应:“嗯,好。”
闻骋的视线落到纪时因手中的东西上,他挑了挑眉:“老师你这是要给我录口供吗?”
“这个啊,”虽说是为了记些什么而拿出来了,但从刚才到现在,翻开的那页依旧是崭新的,纪时因回答,“互相了解一下比较好吧。”
“好认真啊。”闻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性别男,身高我刚刚说过,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
纪时因哭笑不得:“不是说这个。”
“主要是课程进度还有后续安排。会考在今年五月份,我们要规划一下课程安排。”他随手写下两笔。
闻骋探头过来:“老师你写字好好看。”
他的长相英俊,眉形锋利,骨骼线条干净利落,不笑的时候显出和个性不很相符的凉薄。
窗外一场大雪还不曾停止,纪时因就忽然认清了自己和对方的界限。闻骋才多大,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张扬自信,向前走就是未来。
“说正事。”他冷酷道。
“嗯······以前课标要求背的内容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