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没什么力气,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曲一啸稍微偏头,顺着叶汀的视线看去:“一位朋友,他之前在国外,让付子樾代给我的。”说完抱起他离开,往浴室走去。
体内的东西太明显,叶汀无法忽视,忘记接下来该问点什么,才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开始急促,搂着曲一啸,难耐地在他颈侧轻啄,如同小鸟一般。
在曲一啸的克制下,他们避免了再来一轮,清洗身体后,窝在床上温存。
叶汀枕在曲一啸的胸口,眼睛半阖,睫毛分明的Yin影打在下眼睑,困意绵绵。睡着前他突然记起一件事,抬眸严肃说道:“如果我爸妈来找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去见他们?”
正抚摸叶汀后脑勺的手顿了顿,曲一啸诧异:“他们回来了?”
“嗯。”叶汀说:“我已经见过我妈了,还告诉她我们结婚了,她很生气,但是反对也没用。”
他一点也没想过隐瞒,曲一啸紧紧抱着叶汀,这就足够了,不管梁洁芸什么态度,接下来他会和叶汀一起面对,在他和叶汀结婚时,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第27章
曲一啸一直很后悔。
如果早知道梁洁芸会带叶汀离开,当时一定会告诉梁洁芸,他亲的其实是女孩子,顶多会被安排一个早恋的罪名,训斥几句,也不至于弄到那样的地步。
他说:“叶汀,你别怪你妈,站在她的角度,就是在保护你,你别和她吵架,别恨她。”
叶汀睁眼,睡意消了大半,他们离得很近,温度黏在一处,曲一啸的话却听得不太真切:“可是叶家这样对你。”
“nainai死的时候我很茫然,那是来自知道即将孤苦伶仃的未知恐惧,幸而有你们供我吃食,保我喜乐。”曲一啸说:“你们在我最需要家的年纪给了我一个家,光凭这点,我就无法说任何一个诋毁的字。”
叶汀打开床头灯,起身****,认真地凝视曲一啸的眼,半晌道:“善良的人总吃亏,你真傻,真好,他们都不知你的好。”
“那又如何?”曲一啸反问。
“噗……”叶汀笑了,仰着天花板长叹,勾着他的手指头,说:“算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又怎么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曲一啸掌心痒痒的,他发现这样的交流很令人舒心,昏黄的灯光是烛火,他们在互相怜惜地夜谈。
柔和了眉眼,他轻笑说:”因为你盼我好,才会觉得欠了我,觉得我受了天大的委屈,假如你从小就厌恶我,能把我甩开指不定蹦得多高,你把心态放平一点,如果可以,你是否也埋怨当初我连一句挽留你的话也没有。”
梁洁芸绝不会为了叶汀放弃离开,但她要走,叶汀就必须走,这就是曲一啸所想。
叶汀不该有家无归,因此他不对叶汀乞求“不要走”,也没有说“不要留”,两种矛盾的想法让他在那几天很少说话,他怕一开口,就是一句舍不得。
相遇以来也从不问叶汀过得怎么样,胡乱猜想不如愿他一直过得快乐。但自从得知叶汀手臂上的咬痕是自身所为,曲一啸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叶汀这些年的痛苦不比他少。
“我那时在与我妈作斗争,恨死我妈了,哪能想到这茬啊。”叶汀说,片刻后翻身而起,拍床怒目:“好哇,你原来是希望我走的么?!”
“对不起。”曲一啸没有解释。
叶汀却不乐意了,爬到他怀里,拿两指放在他的唇上:“永远不许说这三个字,你要是忍不住,就用另外三个字代替。”
古人常说“寸铁在手犹如开山凿海”,金丝玉石形状不规则,体积小,表面光滑不易稳固,曲一啸在白纸上设计了几个版本的布局,当字法、章法、刀法相辅相成,便不可言其妙。
选了其中最为满意的,用最纤细的笔尖描摹上稿,锋锐的棱角圆润化,拉长的线条如纵横百川,千丝万绕,错而不杂,就像陡峭的悬崖沾染了一丝春天的气息,秀丽且妩媚。
下午曲一啸开始握石拿刀,顺利刻完“乱吾”两个字,在歇脚的间隙,他接到付子樾的电话。
“我妈让你来吃饭,好久没见你,她想你了,做了你爱吃的。”说到这付子樾不解:“不是,我都没发现你爱吃什么,怎么我妈就看出来了?她做的那些我寻思着你平时也没怎么吃啊。”
曲一啸笑着反驳:“难道不是我都喜欢才吃的吗?”
“反正不许不来,有惊喜。”付子樾卖关子:“我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对了,可别忘记带上你家叶汀。”
“我会告诉他的。”
这边聊完,那边丁创在门外叫他,送走两位远道专程而来的年轻顾客,丁创也来和曲一啸告别,他要去学校拿几份填写资料,没什么事就直接回家。
曲一啸让他路上小心,坐下来继续拿起金丝玉干活,刻了两刀又放下,沉思两秒,对背上书包打算离开的丁创说:“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叶汀下午有一节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