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恢复成孤单一人、无波无澜的过去。
谢明依然每天早出晚归,兢兢业业地经营着他的小店。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没什么不习惯,甚至还想着,他可以把营业时间再延长一些,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做。
“小明你没啥事吧?”那些来买东西的大婶大伯常会不无担忧地问他。
他总是微笑摇头,他能有什么事,可能是近来着了凉,总有些低烧,才会消瘦乏力。但好歹他的心不再有那种如被刀割的感觉了,或许是痛太久麻木了,也可能一个死心的人是不会心痛的。
这样就很好,他不会再影响他妹妹的美好人生,也不会再给凌郁飞造成困扰。
男人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机械,不知道自己眼中的神采有多么暗淡,不知道自己行动间有多像一具无知无觉的行尸走rou。
他更不知道,当他的模样落在马路对面凝视着他的人眼里,那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对面的店铺已经开始打烊,凌郁飞这才如梦初醒般,发动了车子。
明明只是碰巧路过,明明只是无意中远远看男人一眼,鬼使神差地,他竟在车里呆坐了整整一天。
已经一个多月没见,男人的气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糕了。凌郁飞感觉自己胸口就像是扎进了碎玻璃一般,全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好几次他都想冲上前去质问男人,究竟会不会照顾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但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因为有些事情,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他凌郁飞怎么可能是同性恋?不过是对男人的一点儿怜惜、一点儿心动而已,这绝不是他抛妻弃子的理由。
想得透彻,胸口却愈发闷痛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凌郁飞没有料到,迎接他的,会是一室清冷。
天光乍破,谢明就醒了。
全身无力,上腹部还有些隐隐刺痛。他摸了摸额头,依然有些热度,便只当发烧未痊愈,没再在意。
这个时间就开店来说也太早了,但是这段日子以来男人早就习惯了早早去店里——毕竟躺着也只是浑身不适,若再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更是平增痛苦。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异样,远远地谢明就看到店铺门前挡着什么一团,行至近前就着轻雾迷蒙的晨光他终于看清楚了:
“郁……凌郁飞?”
他瞪大了双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怎么看坐在小店门口的这个人都是凌郁飞没错,但他从未见过青年蜷成这样小小一团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谢明吓坏了,跪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凌郁飞似被他吵到,“呜……”地低yin一声,微微抬头。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谢明一愣,眼前的青年两眼通红,下颚一层青青的胡茬,神色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印象中凌郁飞从未如此邋遢狼狈过,心里不免担心,“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喝这么多?”
凌郁飞歪着头呆愣愣地看着他,一脸迷茫。谢明抱着侥幸心理问:“你是……又去应酬了吗?”
“没……”这话凌郁飞听懂了,自嘲般微微摇了摇头,低头絮絮低语,“……全推了……要陪他……陪他,不去应酬……”
“既然要陪她,那你为什么跑出来喝酒?”谢明自然以为他说的是谢岚,这个妹夫倒真是疼惜自己妹妹的,“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你是为公司的事烦恼?”
凌郁飞没有回答他,谢明便以为他默认了。只可惜他对他工作上的事情一无所知,也帮不上任何忙,沉默了会便道,“你快回去吧,小岚会担心的……”
凌郁飞突然浑身一震,直勾勾地看向他,眼底似有水光闪烁。没等谢明看清楚,耳边已传来酸楚的低唤:“岚……岚……”
“……”谢明浑身一僵,青年微弱的嗓音里带着隐隐的泣音,他从未听他发出过这样可怜的声音,像是在哀求对方一般。
短暂的静默中,凌郁飞却像是突然认出了他,皱眉道:“又是你?……我又做梦了?”
谢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被青年扑倒在地上。
“凌郁飞!”男人一下懵了,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幸而现在时间尚早,街上没什么人,但在公众场合被同性压在身下依然让他难堪不已。
“你疯了吗?快下去!”
凌郁飞却对男人的怒吼恍若未闻,在感觉到身下人的挣扎后更是整个人都趴伏在了男人身上,将对方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怎么又是你?都是因为你……”青年布满血丝的双眼目露凶光,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为什么?……现在你满意了?”
谢明突然安静下来。对方愤恨的声音里,满是他不曾听过的沉重痛楚。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凌郁飞今天的种种表现,实在异于平常。
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