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愣了一下,对面的其中一人是秦冶,另一个他不认识,看着却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此时已过了晚餐的高峰时间,西餐馆空位不少,他自然不会认为二人是凑巧坐到了他对面,直觉感到来者不善,却又不明所以,便怔怔地看着他们在他对面坐定。
秦冶冲他微微一笑,还未开口,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已经招手叫来服务员,径自点了两杯咖啡,随后打量着他笑道:“你好,你就是凌郁飞的那个床伴吧?常听他提起你,我和小冶一样,也是他的发小,我叫莫子莘。”
“你好。”谢明礼貌地回了句,心里微微不悦,“床伴”这个称呼他本能感觉不喜欢,当下便纠正道,“我不是郁飞的床伴,我是他的——”说到这里卡了一下,凌郁飞那个什么“大宝贝小宝贝”的说法当着外人的面他实在说不出口,还是用他妹妹的那个说法比较好,于是欣然接着道,“我是他的禁脔。”
莫子莘:“……”
秦冶:“……”
谢明狐疑地看着二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瞬间变化万千,再一个瞬间定格成呆若木鸡,又隐隐透出一丝几乎像是见了鬼的惊骇之色……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词可能不是什么好词语。
那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记得当初他这么说时凌郁飞明明很高兴的,后来每次提及此事,凌郁飞都会一脸开心地抱着他亲了又亲……唉,他这辈子果然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谢明想起谢岚对他说的话,决定回去后上网查一下资料,好好研究研究。
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隔天凌郁飞见他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巴着自己不放,却一直埋头拨弄手机,便问了句:“你在看什么呢?”
谢明向来是任何事都不瞒着对方的,闻言便老实答道:“我在查资料研究。小岚说,既然我决定走一条与大多数人不同的路,多少也该做些功课,多一些了解。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哦?是么?”凌郁飞来了兴致,紧挨着他坐下,左手托着腮帮瞅着他,笑眯眯地问,“那你都查到什么了?”
谢明满眼疑惑,表情又有些害羞地道:“我查了‘禁脔’这个词的意思。百度百科上说,是比喻某种珍美的、仅独自享有,不容别人染指的东西——这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他们会那副表情……”
凌郁飞内心笑翻了天,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还有别的吗?”
谢明不疑有他,窝进他怀里还指着手机屏幕给他看:“嗯,我看论坛上很多人在说什么BDSM、强制PLAY的,没看懂是什么意思。还有人说什么渣攻贱受,然后就有人罗列了1000条虐渣攻的方法……”
凌郁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之后谢明的手机就被没收了。第二天凌郁飞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一部诺基亚扔给了他,还告诉他说这款手机电池电量足、待机时间长,用这个他就不用经常充电了云云。
谢明当然不服——这款手机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之外似乎就没其他用途了,根本没法上网!他自己的手机里还下载了三两个游戏呢,平时没顾客时他本可以玩游戏打发时间的。
他强烈抗议,可惜抗议无效。凌郁飞专治各种不服——你喜欢玩游戏?巧了,我也喜欢玩游戏,不如一起来玩游戏吧。于是,对于他的怒吼“我说的是电子游戏!谁要玩你这种游戏!”充耳不闻,抓着他就玩了整整一夜的“游戏”,逼得他呜呜求饶,一再保证“不要了,我不要玩游戏了,再也不要玩游戏了”才罢手。
不过凌郁飞自诩为一个体贴入微的好伴侣,所以还是很体贴地给对方下载了一个手机游戏来打发时间,这游戏还是个巨经典的——俄罗斯方块。
此乃后话,回到当下。
莫子莘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看向秦冶,咋舌道:“你的郁飞哥哥还真会调教人哪……”
秦冶沉着脸回视他一眼,莫子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呵呵一笑,冲着对面劈头就问:“你想要多少钱?”
“钱?”谢明不解。
莫子莘懒洋洋地笑道:“对,多少钱才能让你离开他?你只管开口,咱们小冶家别的没有,钱多得是!”
谢明却摇头:“我不要钱。”
“你和他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吧?你觉得他对你的兴趣还能维持多久呢?”莫子莘面露嘲讽,大大咧咧道,“我和郁飞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最是喜新厌旧,你自己应该心里也清楚吧?毕竟你妹妹不就……现在离开还能拿到一大笔钱,等他厌倦了把你一脚踹开,恐怕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吧。做人还是明智一点儿,你说呢?”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对面的男人脸上却毫无一丝变化,连语气都依然平静无波:“我真的不需要钱。我的钱都是交给郁飞打理的,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莫子莘:“……”
他还想说什么,恰在此时,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