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粽子糖,对着日色仔细瞧,果然里面有细碎的干玫瑰花。
她啧啧称奇道:“这样子的糖,作为镇店的招牌,是绝对足够了的。”
“这糖还没做完呢。”
“哪里没做完?这不挺好的吗?”
“包装还没设计好。”
月牙儿在喜糖的包装上下了大功夫,甚至亲自去联络了一家纸坊,约了薛令姜一起上门研制喜糖包装上的飘带。最后拿出来的成品,是巴掌大的一盒喜糖,硬纸盒用的是蓝色,以金色描绘杏花于其上。而喜糖盒子正中心贴了一张淡黄色的铭牌,上面写着“萧”与“吴”两字,意为两家新婚的标记。选用的飘带却是大红色,要不是实在时间紧,月牙儿恨不得在红绸带上绣花,还是薛令姜给劝住了。
喜糖成品一定好,糖坊便开工了。月牙儿放下手头的事,亲自去盯着糖坊的生产。
又要忙生意,又要筹备婚礼,这些时日月牙儿跟个陀螺一样连轴转,气色都差了些。
最后连薛令姜都看不过去,压着她回房休息,说:“你给我好好歇一歇,要是等到新婚那日,你还是顶着一副黑眼圈出去,那成了多大的笑话?”
“可是我婚服头面婚鞋,还没有定好呢。”月牙儿心虚的分辨道。
薛令姜将她按下去,沉着一张脸说:“有我们呢,你急什么?”
柳见青也端来一盏热好的牛ru,看着月牙儿喝下,吓唬她说:“我警告你,你要是这样子丑丑的去当新娘子,我才不认你这个姐妹。”
还没得月牙儿开口说话,薛令姜就拿出大姐的派头来,一锤定音:“你给我好好休息,离婚礼还有几日,我和二妹保准将你的婚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她们两人倒真说到做到,恨不得将月牙儿锁在房里,让她好生休养休养。薛令姜甚至把絮因给推了出来,让她寸步不离的守着月牙儿。絮因从来都是奉她的话为圣旨一般,当真寸步不离的看着月牙儿,算着时辰提醒月牙儿吃饭睡觉。
月牙儿被逼无奈,只好安静下来。
人一旦静下来,总有万般思绪浮在心头。当鸿雁飞过天际,月牙儿望着南归之雁,难免会想起她曾经的亲人,继而想起马氏。
才定下婚期,她就派人给马氏送去请帖,心里头不免有些期盼。
她会不会来?
她什么时候来?
自从马氏另嫁他人,月牙儿和她的关系就一直淡若静水一般。虽然说母女亲情从不曾隔断,但是两人的往来也仅仅局限于逢年过节时的问候和礼物。月牙儿不想让马氏在夫家为难。马氏也很默契的,不来打扰她的生活。
自从杏花馆走向正轨之后,月牙儿便将之前从马氏那里借来的钱尽数还了回去,并且每月会给她送去一些分红。可她自己却再也没有登门去探望过马氏,只是听去送东西的人回来禀告,说一些马氏的近况。
知道她过得不错,月牙儿便心安了。
就是偶尔在路上,看见别人家小孩吃炒米时,月牙儿会思念起她曾吃过的炒米。
月牙儿送出去的那第一张请帖,到现在也没了下文。思及此,月牙儿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安慰自己说:她一个妾室,在别人家过活,已经很是为难了。何苦要给她添这么多麻烦。来不来又有什么要紧,她成婚的时候,自己不也没去吃喜酒吗?
道理是懂的,可是心仍是期待着。
婚礼的前一日,是个Yin雨天。狂风骤雨,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一片响。
伴着雨声,月牙儿漫无目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些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纸上很朦胧的,勾勒出了从前萧家的那株梧桐树。
她静默一会儿,往树底下添上了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
当她望着那画出神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守在门口的絮因推开门,是伍嫂。
伍嫂脸上带着笑意:“东家,你看是谁来了?”
月牙儿猛一下站了起来。不小心磕到尖尖桌角,疼得她差点落泪。
立在檐下收伞的,是马氏。
第69章 梅子酒
相逢不语, 一树海棠听秋雨。
马氏身旁的秋海棠花开正妍,同她的衣裳是一个颜色。
月牙儿迎出门外,心中千言万语, 到头来只说了一句话:“来了。”
马氏见了她,也有些局促, 脚步一停,立在屋檐下:“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小丫鬟叶子将怀抱的木盒轻轻搁在桌上, 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木盒着实有些分量。
听见动静,薛令姜与柳见青也推门出来, 和马氏互相见礼。
月牙儿引荐道:“这是我结拜的姐妹,这是大姐姐薛令姜,这是二姐姐柳见青,她们都很照顾我。”
马氏低垂着眼眸,不断说“好”。
伍嫂捧着托合过来, 将杏仁露、茉莉花茶等茶汤放在桌上。六斤也抱了两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