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们寻常往来就好。”
夜色浓厚,胡同里也很暗。居民的家里虽然点了灯,但也很昏暗,更没有人在胡同口里点灯。
月牙儿下了车,瞧见漆黑一片的胡同,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在杏花巷住了那么久,后来又搬到杏园去住,无论是哪个地方,夜里街道上都是点着灯的,绝不会如此昏暗。这一下子看起来倒颇有些不习惯。
“记住了,以后在家门前挂两盏大灯笼,点着烛火,别弄这样乌漆麻黑的。”
鲁伯应了一声,前去拍门。
门一开,是一个皮肤微有些黝黑的中年男子。
“这是我请来帮忙照看房子的江叔。江婶在里面做饭呢?”
江叔忙向月牙儿吴勉问安,说:“饭菜都做好了,只剩一道青菜还没有炒。因为一直没等着东家来,我家那口子就守在厨房里,将菜温在灶上,生怕冷了。夜里凉,快进来吧。”
这是一处典型的四合院,一共有两进,庭前有一株槐树。漫步庭间的时候,借着灯火可以瞧见青石板上的槐蕊,踩上去很柔软。
一见他们进来,江婶就将已经洗净择好的青菜下锅翻炒,再一道一道菜的捧出来。
装菜的碗碟比起杏花馆常用的款式要稍稍大些,就是青花碗口也要深一些,因此菜的分量格外足,只要五六碗菜,就足够月牙一行人一起坐下来吃饱。
江婶和江叔很有夫妻样,她垂着手,同月牙儿说:“听说夫人的手艺是一绝,我这炒的菜,就请您将就着吃吧。”
“我觉得很好呀,不必过分自谦。就是米饭下回稍稍煮硬一些,我们喜欢吃有嚼劲的。”
“记着了。”
看月牙儿这样和气,江婶这才放下心来。原本听鲁伯说,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就自己创下一份家业,还以为是个泼辣的性子,可能有些难相处。今日一看,却是很温柔的女子。
吃过饭,月牙儿和吴勉便去正房里看。一共分了三间,正中摆放着桌椅,东间是卧室,西间是书房。
因是深秋,江婶怕他们才从江南过来感觉冷,硬是在屋里点了碳火,满屋子都是暖洋洋的。
月牙儿走进卧室,扑在床上,在软而厚的褥子上滚了滚。这被褥应该是新近晒过的,很整洁。
“这地方还不错。”
她回头向吴勉抱怨道:“坐了那么久的船,后来又换成骡车,累都累死了。你说这车怎么晃得这么厉害?要不是我不晕车,说不定就给它晃吐了。不行,我之后得学骑马才行,这样子坐着车摇摇晃晃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吴勉走过来,挨着她边上坐下,替她捏一捏肩:“好啊。到时候再给你买一匹马。”
月牙儿笑道:“随口一说而已,你倒当真。就是买了马,可该养在什么地方呀?前院也没有一个马厩。再说了,隔这么近要是养了马岂不是臭烘烘的。何况这皇城也随意打马从街上过不成?我只是说一说罢了。”
吴勉唇角勾了勾,没说话,替她捏了一阵肩,提醒道:“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去段翰林府上拜访呢。唐先生特意提醒过我的。”
“是了。”月牙儿一咕噜爬起来,穿上鞋往外走:“我新炸些麻花去,明天一起带上。”
“先歇着罢,明天一早再炸麻花也不迟。”
“今日事今日毕。你放心,我不是很累。”
她既然这么说,吴勉也不好再劝,只跟着到厨房里,挽起衣袖给她打下手。
一直忙到深夜。
蝈蝈叫声里,满院子都是香气,连已经睡下的鲁伯都披衣起身,遇见同样被香味勾出来的鲁大妞,父女俩一起循着这香味往厨房走。
过前院时,正巧碰上同样起来的江叔江婶,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就是打翻香油瓶,也没这么香啊。”
“这有什么,一定是我们东家又在做吃的了。”
鲁大妞很有些骄傲。
父女俩得意洋洋地领着江叔江婶前去厨房,正好撞见麻花出锅。
月牙儿见状,笑说:“打扰你们休息了。”说完,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根新炸的麻花。
江婶连声道谢,双手接过。
这麻花小小巧巧,只有指节那么长,被炸至金黄色,异常的香,除却焦香之外,还隐隐约约有种桂花香气。最特别之处,在于其拧花之间,夹着什锦馅。江婶就着小麻花一咬,“咔嚓”一声脆,小麻花就在齿尖酥成了渣,热油炸过之后的什锦夹馅口感丰富,酥、香、脆、甜,满口生津。
“东家,就凭这麻花,咱们家的铺子就一定能开起来。”
江婶斩钉截铁道。
月牙儿笑眯眯道:“借你吉言。”
第二日一早,月牙儿和吴勉便登门拜访段翰林。除去礼品拜帖之外,自然还带上两包小麻花。
他们是掐准了时间来的,段翰林还没有去上职,很欣喜的请他们坐,又叫下人奉茶来。
他先是问了问唐可镂的近况,又向吴勉说:“我和你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