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动了心。你扮成书童跟着老师跑来听我们上课,自己以为**无缝,我们其实都看出来了。明钰在那里小声说下流话,我才将她书里夹满了死虫子,不然你以为我无缘无故针对她吗?”
季濯缨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眼皮来看着她。
明璋接着开口:“我以为只是看不惯明钰那个讨人厌的模样,其实我是看不惯别人污蔑侮辱你。只是当时不懂事,心里越想亲近你,面上便越要冷漠,仿佛在与自己较劲。”
季濯缨终于开了口:“那你后来为何不这样了,一夜便能懂事了吗?”
“我做了个梦,”明璋最终决定把前世的事借由做梦告诉他,“那天我梦到,我在秋猎中被算计残疾,而后老二派人给我下了药,使我每日浑浑噩噩,渐渐耗空身子死去。在我死后,母皇没过多久也驾崩,老二继位,第一件事便是逼你进宫。”
“你不愿,老师也不愿,你们都选择了自我了断。阿缨,那日梦醒,我就想通许多事情,看清楚谁对我好,谁是虚情假意,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梦里你自绝于我府门前时,我心痛得像是要裂开,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你。”
明璋说得动情,紧紧抱着季濯缨,将脸埋进他肩颈,深深呼吸,叫自己冷静下来。
季濯缨抬起只手,轻轻抚着明璋的脊背,“那只是个梦。你既然对我是真心,我是决计不会离开你的,妻主,我们生死与共。”
只是,他没说,若明璋死了,母亲也被逼迫,他的确不会独活,那梦,太真实了。
两人紧紧相拥,身周皆是温馨的气息。
良久,明璋闷闷开口,“长夜漫漫,守岁无聊,不如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她语气平淡还有些委屈,季濯缨只当她是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便点点头,“做什么?”
没想话音刚落便被按倒在床,而罪魁祸首一脸坏笑,“来做-爱做的事呀!”
长夜漫漫,她们守了个情意绵绵的岁。
第二日大年初一,正适合走亲访友。惦记着老师孤身一人,明璋一大早便吩咐人收拾好了拜年礼,没等季濯缨开口便带着他出了门。
“我说了,你的母亲便是我的母亲,日后同你一起孝敬她的。”明璋摸了摸季濯缨的头,催他快上马车。
两人闹了一晚,起得自然不算早,到了宰相府时已快用午膳了,明璋考虑得周到,早已先行叫蓬莱居的厨子在宰相府常驻了,几日来阿缨吃惯了蓬莱居的口味,她也不想叫他再吃别的。
季良装得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身体却十分诚实地等在了府门口,时不时朝着太女府的方向张望。
见她们的马车一路驶来,季良又忙拍拍袖子快步跑回大门里,跑出几十步,才转身装走缓步的模样往外走,正巧与明璋二人在门口相遇。
见季濯缨从马车中出来,面色红里透白,季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明璋这丫头没亏待你。”
明璋忙也下了车,不依不饶,“学生可是把阿缨放在心里疼的,哪舍得叫他受一丝丝委屈!”
季良也转身向她,倒是面上温和,“这才成婚几日,你便亏了他,也太过分了。只是日后,也得好好对待才是。”
季濯缨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母亲:“妻主对我极好的。外面冷,母亲咱们快进去吧。”
明璋也忙附议,“是啊,咱们进去再聊嘛!”
于是三人相携进了主厅。
季濯缨回门那日见了母亲,至今也已半月多了,实在想念,不由同母亲亲近了些,挨着季良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不住地关心母亲一人在府中是否饮食规律,有没有按时睡觉。
季良被问得手忙脚乱,一看便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把季濯缨气得嘴撅得老高。
为了转移话题,她忙将明璋拉过来,使了个眼色,朗声问:“今年春闱,陛下可叫你负责了?”
明璋这才知道,昨夜女皇那番吩咐,岳母原来也是知晓的。
季良从未刻意限制过季濯缨,明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叫他知道的,是以两人聊些政事也不避着他。
明璋点点头,“母皇确实叫我负责,不过我拒绝了。”
季良赞赏地点点头,开口:“当时陛下说要叫你负责,我也反对过,只是她铁了心,我这做臣子的也不好一直反对。”
“陛下此次重用你,实际上还是前段时间二皇女伤了她的心,叫她有了些偏向。不过陛下迟早会原谅她,那时,做了原本该属于二皇女的活计的你,便又成了她二人的眼中钉rou中刺。先进陛下身体又稳住了,还是稳扎稳打一步步来的好。”
明璋点点头,笑道:“老师说的对。学生其实还有其他计较。”
季良扭头惊讶,“哦?”
“前年的春闱,她做了些手脚,挣了一笔。尝到甜头,她又胆子大,今年肯定会更加放肆。学生在她那边安排了人手,叫穆雅斓,今年也参加春闱。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说不定能叫老二跌个大跟头。”